可這股新鮮勁連三天都沒撐到,麻煩就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先是單詞難度突然往上跳了一大截。
前一天還在記短單詞,第二天常鵬一翻開課本,指著“agriculture”這個又長又繞的詞說今天學這個時,阿不都的眼睛都直了。
七個字母湊在一起,他盯著看了五分鐘,愣是沒分清哪個是“g”哪個是“r”。
常鵬教他拆分著記,“ag-ri-cul-ture”,他跟著念的時候還算順溜,可晚上回家對著單詞本默寫,寫出來的不是“agricure”少個“t”,就是“agriulture”多了個“i”。
更讓他難受的是早讀課。
每次他站起來念單詞,后排的艾力和巴圖就沒閑著,總在底下捂著嘴偷笑。
有次他把“harvest”念成“哈維斯特”,艾力直接在后面接話:“阿不都,你這是給單詞起外號呢?我看叫哈瓦斯得了,跟汽水一個名!”
周圍的同學跟著哄笑,阿不都的臉瞬間燒得像塊烙鐵,后面的單詞怎么也念不下去了。
下了課,艾力還故意湊過來,“阿不都,農業那詞再念一遍唄?是不是‘阿個利扣’?我覺得你這發音比英語老師還地道!”
阿不都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又堵了回去。他連“agriculture”的正確發音都沒完全掌握,哪有底氣跟人爭?
只能拿著課本往教室外躲,后背還能聽見艾力他們的笑聲。
好不容易花了半個月,把這些長單詞啃得差不多了,語法又成了攔路虎。
常鵬拿著黑板擦在黑板上寫“一般現在時”,還特意標了重點:“主語是第三人稱單數的時候,動詞后面要加
s,比如‘he
works’,不能說‘he
work’。”
阿不都坐在下面點頭,心里覺得這也不難。
可一做題就露了怯——填空題里寫“his
father______(grow)tton”,他想都沒想就填了“grow”,結果被常鵬圈出來打了個紅叉。
常鵬把他叫到辦公室,拿著卷子耐心講:“你看,主語是‘his
father’,是第三人稱單數,所以‘grow’要加s,變成‘grows’,記著沒?”
阿不都點頭說“記著了”,可第二次做題,碰到“her
other______(harvest)wheat”,他還是忘了加s。
常鵬并沒生氣,又講了一遍;第三次做類似的題,他總算加了s,可又把“watch”寫成了“watchs”,忘了變“ch”為“ch”加“es”。
那天下午,常鵬把改好的練習冊遞給他,上面圈著一串紅叉,全是動詞變形的錯。
阿不都盯著那些紅叉,眼淚差點掉下來,“老師,我怎么這么笨啊……你講了三遍我都記不住,是不是我真不是學英語的料?”
常鵬看著他通紅的眼眶,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沒說責備的話,只是把他的練習冊翻到第一頁:“你看,剛開始你連‘apple’都要念好幾遍,現在不也能記住‘agriculture’了?這就是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