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安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半個月?
根本用不了。
只要三天,我就能讓這家聚寶齋,變成整個揚州城最熱鬧的地方!
因為,他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而這第一把火,就要燒得旺旺的,讓那個在醉春風里偷看他的“老父親”,好好看看他的手段!
聚寶齋那邊的動靜,周既安怎么折騰,周承璟這會兒是顧不上了。
他相信自家那二小子的本事。
那小子心里的算盤珠子,比他這個當?shù)亩家圆涣颂潯?
眼下有個更燙手的山芋,正捂在他懷里,燙得他坐立難安。
那就是這一船的“硬貨”。
雖說現(xiàn)在這艘船已經(jīng)基本被他控制住了,張龍那幫死士也暫時倒戈,但這畢竟是停在揚州碼頭上。
揚州是什么地方?那是大周朝水路最繁忙的地界兒,人多眼雜。
這船吃水那么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再說了,這官船也不能一直在碼頭上賴著不走啊。時間久了,那個什么御史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給淹死。
“殿下,吳大人那邊又派人來催了。”
張龍現(xiàn)在是一身普通護院的打扮,站在周承璟身后,聲音壓得很低,“說是錢老板的意思,想盡快把貨入了庫。他們那邊的車馬都在城外候著了。”
周承璟正拿著根魚竿在船尾裝模作樣地釣魚。
聽到這話,他手里的魚竿一抖,水面上蕩起一圈漣漪。
入庫?
入了誰的庫?
要是這批貨進了錢萬三和吳德才的地盤,那他周承璟手里可就真沒籌碼了。
到時候人家還會認他那什么“三成干股”?
怕是轉頭就把他這個廢物皇子給架空了,隨便給點銀子打發(fā)了事,甚至可能還會找個機會制造點“意外”。
這年頭,手里有槍桿子,腰桿子才硬。
“催什么催?趕著去投胎啊?”
周承璟沒好氣地把魚竿往旁邊一扔,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告訴那個姓吳的,本王這批貨,金貴著呢。不想隨隨便便往哪個耗子洞里一塞。”
“殿下的意思是……”張龍有些遲疑。
“本王要自己建庫。”
周承璟瞇著眼睛,看著遠處揚州城那層層疊疊的屋檐,“既安要在城里開鋪子賺錢,本王也不能閑著。這‘清雅閣’既然要開分店,總得有個像樣的地盤吧?”
“去,給吳德才帶個話。”
周承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就說本王看上了揚州的風水,打算在這兒置辦一處別院,順便弄個大點的倉庫,好放本王那些‘奇珍異寶’。”
“讓他給本王找塊地。要大,要清靜,最好是那種……閑雜人等不敢靠近的地方。”
張龍心里一凜。
這二皇子,還真是要把這出戲唱到底啊。
這是要在揚州這地界上,硬生生給自己釘下一顆釘子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