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針公公微笑著說道:“我不用睡覺,我來盯著就好。”
安秋影搖頭:“他不會聽你的。”
方許:“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當值就你當值。”
說完自己到大樹后邊找了個干燥的地方一趟,懷里摟著小白懸:“咱們睡咱們的,需要爹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嗎?”
小白懸精神比之前好許多,看起來方許的五行先天氣確實很有效。
他躺在方許胳膊上,看著夜空:“你以前因為嘴欠挨過揍嗎?”
方許:“都是別人因為嘴欠我揍的他們。”
小白懸:“那你人生真不完整。”
他往旁邊挪了挪:“我找我娘去。”
安秋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是你娘,我不能抱著你睡。”
小白懸覺得好無趣。
躺了一會兒,他用頭撞了撞方許:“講個睡前故事吧。”
方許笑道:“以前村里有兩兄弟,哥哥叫傲文,弟弟叫鐵蛋,弟弟很生氣,就問他爹,爹啊爹啊,為什么哥哥叫傲文,名字那么好聽,我就叫鐵蛋?”
白懸聽了微微皺眉:“父母待孩子如此不公?”
不遠靠著大樹坐在那休息的安秋影也點了點頭:“確實不公平,父母偏心真可恨。”
方許繼續講。
“他爹聽到兒子的問題嘆了口氣,告訴鐵蛋說,其實你原來的名字叫傲武,三歲那年你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自己偷偷爬出去玩了。”
“我和你娘找了半夜都找不見,你娘急的一邊走一邊大喊你的名字,傲武,傲武,傲武......全村的狗都跟著叫了。”
白懸一開始還認真聽著,聽到這扭頭不看方許了,然后笑的發顫。
比他還認真的安秋影聽到這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方許還在講。
“他爹說,你穿著個開襠褲爬出去能有三里遠,在村外找到你的,把你抱回來的時候,開襠褲里都是土,你爬了一路居然一點事沒有,你不叫鐵蛋誰叫鐵蛋!”
白懸的肩膀都在顫,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安秋影笑的都合不攏嘴。
而此時坐在大樹上負責戒備的松針公公插了一句:“這名字并不合適。”
方許笑問:“何意?”
松針公公:“應該叫鐵雞蛋。”
方許:“......”
他心說公公啊公公,雞的事你就別提了。
但他沒敢說。
講了個破笑話,氣氛倒是明顯輕松下來。
不知不覺間到了后半夜,白懸先睡著,然后是安秋影也睡著了。
方許不敢睡踏實,就和不精哥在腦海里討論修養精神的最快辦法。
他按照不精哥教的辦法放空思想,沒多久居然就覺得身子無比輕松。
就在他也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有輕微動靜。
剛要起身摸刀,就聽見松針公公在他身邊提醒:“別出聲,來了。”
方許悄悄爬起來,和松針公公蹲在草叢里往官道那邊看。
月色下,一隊騎兵急匆匆的沖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那支隊伍里有人在罵街。
“媽的!別讓我逮到那個叫方許的混蛋,讓我抓了他必將他開膛破肚!”
方許嘴里嘟囔著你逮不著,爺爺在此。
他們距離大路就那么遠,眼睜睜的看著騎兵隊伍快速經過。
月色下,煙塵四起。
方許的眼力極好,他一眼就記住了那個罵他的家伙。
看起來還是個將軍,一身鐵甲。
等那支隊伍過去之后,方許又躺了回去:“你猜他們現在應該是奔哪兒去了?”
松針公公試探著回答:“泊月湖邊的漁村?”
他看向方許,眼神里都是敬佩:“如果咱們去了漁村,后半夜正好被他們堵住。”
方許笑了:“謝謝你。”
松針公公:“可,這是你做的決定。”
方許:“那也謝謝你。”
他挺起身子看了看安秋影,那個姑娘站在樹后也戒備著呢。
方許說:“也謝謝你。”
松針公公問:“咱們現在怎么辦?繼續休息還是趁著他們過去咱們趕路?”
方許問:“你覺得呢?”
松針公公:“他們查遍漁村至少到天亮,然后就會想到咱們是繞路,他們就會順著官道追咱們。”
方許笑著問安秋影:“你覺得呢?”
安秋影下意識想說松針公公說的在理。
但想起方許此前管她叫明燈,她有點不開心了。
可她不會因為有點不開心就賭氣不回答,她沒那么矯揉造作。
“我還是覺得松針公公說的對。”
方許笑道:“睡覺,明天一早咱們往泊月湖走,進漁村,雇船過湖。”
小白懸躺在那,看著夜空:“我要是那個追兵的頭頭,讓我抓到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折磨你才出氣。”
方許:“他能抓到我,四渡我白讀了幾十遍。”
躺在那,方許看著月亮沉默了好一會兒。
“可是......我也憋著一股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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