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不相信所謂命運的那套東西,如果一個人的命運是注定的那老子不服。
是誰想注定我的命運?
憑他媽什么?
所以不管是什么時候,方許都不去算卦,不去求簽,尤其是不問命運。
這種東西,你問了,別人說了,你嘴上說不信其實多多少少也信了。
你覺得花點錢算個命就能改命,那改的肯定是算卦那個人的命。
人家拿著算卦的收入大富大貴了。
但他有點迷信在身上。
比如,剛剛才聽到的所謂變數和不變。
不久之前,在松針公公說出不變和變數這件事的時候,方許就靈機一動。
松針公公安排的路線沒有錯,非常的合理。
可正因為合理,追擊他們的敵人也能想到。
方許多雞賊啊,既然松針公公是不變,而他是變數,那......這參照物不就來了嗎。
松針公公說乘車走這條路線最快最安全,那就不走。
他們在半路下車,在鎮子里想踅摸個倒霉蛋也活該倒霉的家伙做車夫。
這種人,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打聽出來。
人渣有的是。
巧不巧就讓他們遇到了一個賣妻賣女的,方許一眼就相中了。
還是個賭徒,因為想翻本而賣妻賣女。
方許當然要滿足他,給了他銀子讓他趕著車走。
然后他們往另一個方向出發,把那對母女送走之后他們已經和追兵拉開距離。
“松針公公。”
方許問:“你覺得接下來最合理的做法是什么?”
松針馬上回答:“現在我們應該立刻回去,到河邊碼頭,走水路,追兵必然想不到。”
方許打了個響指:“那就不這么走。”
松針公公:“啊?”
連安秋影都愣住了,因為她覺得松針公公的提議確實最合理也最出其不意。
他們從水路改走陸路,敵人追了過來,現在他們突然殺一個回馬槍,再去走水路,敵人怎么可能想的到?
方許才不管敵人想的到還是想不到,他信明燈。
“咱們就走原來的那條路,原本打算乘車走的路。”
方許抱起小白懸:“走!”
安秋影有些擔憂:“可我們現在沒有馬,沒有車,追兵如果是騎兵的話,我們靠走路根本甩不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
方許看向松針公公:“你覺得呢?”
松針公公:“我覺得安姑娘說的對。”
方許笑了:“倆明燈,那還怕什么。”
他大步往前走:“就步行,就走那條路。”
他們四個除了小白懸之外都不怕走路,體力的消耗對于他們來說其實不算什么。
方許不知道松針公公是什么實力,安秋影是銀巡,最低也是三品,他也是三品,別人走路累死了他們也沒什么事。
一路步行,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就回到了原來那個十字路口。
方許站在路口看了看,發現地上有格外凌亂的馬蹄印。
這就說明,追兵確實追馬車去了。
但,更新的馬蹄印是往回走的。
方許一笑,心說有明燈走什么路都不怕黑。
他們到十字路口的時候,馮希斂帶著他的親兵隊伍剛從這過去不到半個時辰。
方許他們順著大路繼續走,一路上方許還有心情說說笑笑。
而馮希斂帶著隊伍回到鎮子里,打聽了一下,沒人看到有方許那個體貌特征的外人回來過。
“以為我傻?我早就料到了他們不會回這里來,他們會繞開這走一條我們預想不到的路。”
馮希斂冷哼一聲:“往河道上追!”
他手下人立刻就問:“將軍,咱們這是要回去?”
馮希斂:“區區一個銀巡,居然和我這樣領兵的將軍玩上兵法了,他先是金蟬脫殼,再聲東擊西,現在又想來一招回馬槍,呵呵,真是看不起我。”
說著話他一招手,帶著騎兵直奔此前到過的那個碼頭。
這里距離碼頭可不近,好在是他們的戰馬很強,一路疾馳,卻始終不見方許蹤跡。
這讓馮希斂心中越發氣惱,他心說那個家伙的腳力居然這么好?
等到天黑的時候,方許問松針公公:“你覺得咱們應該在哪里住宿?”
松針公公取出地圖看了看,指著地圖上一個位置。
“再往前走大概十里就到泊月湖,湖邊有不少漁村,我們可以在那里投宿,然后雇一條船穿過泊月湖,比走陸路要近至少三天的路程。”
方許點了點頭,然后問安秋影:“你覺得呢?”
安秋影:“湖邊漁村多,就算追兵上來挨家挨戶找也難找到我們,況且只要有動靜我們就先知道了,方便走脫,松針公公的安排沒有問題。”
方許一擺手:“那就不去,咱們繞遠!”
小白懸趴在方許肩膀上嘿嘿笑:“你挺變態啊。”
......
松針公公說若要繞路,相當于繞過大半個泊月湖,要想甩開追兵,咱們最好連夜趕路。
方許聽到這大手一揮:“睡覺!”
安秋影:“......”
他們都是武夫,并不嬌氣,想睡覺,隨便找個地方就行。
方許帶著他們離開官道,也沒走多遠,路邊盡是草地,他們往里走了也就不到百米便停了。
方許見不遠處有棵大樹,往那一指:“就在樹后睡覺,我當值,你們睡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