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被她這有些天真的模樣逗笑,遞上了一杯水。
暖暖接過,喝了一口將鴨肉順了下去,才說道:錦繡姑娘誠心相邀,我自然要來,剛才姑娘的舞姿真是傾國傾城啊。
錦繡聽著這贊揚的套話,淡淡地笑道:姑娘過譽了。
于文則察覺出錦繡情緒微妙的變化,打圓場說道:大家都這么熟稔,不必說這些客套話。
暖暖笑著點頭,但是心里想:熟嗎這只是第三次見面,說不定一會兒就要讓我買酒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像暖暖所預料地發展,幾支舞過后,錦繡向于文則和暖暖告辭,該她的獨奏了。
四周暗了下來,燭光被投身到舞臺中央,一架古琴至于中央,錦繡上臺后向賓客行禮致意后,臺下賓客安靜了下來。
琴弦在她手指下仿佛有了生命一樣,跳躍著、舞動著,發出最美妙的旋律。
于文則沉醉期間,似乎隨著琴聲走入了秋日山林之中,看見了山澗中清澈而悠遠流水。
一曲畢,眾人皆喝彩,于文則甚至站起來鼓掌,就好似這曲子是他所作一般。
接著,一衣著華麗、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上臺,滿臉帶笑道:感謝諸位光臨今日的晚宴,歌舞已表演完畢,今夜七夕佳節,城內燃放煙花,本店特意為諸位準備了游船,諸位可乘船觀賞。
眾人聞皆起身,有的去樓后的渡頭乘船,有的換了桌繼續飲酒,還有的攬著歌舞伎上了樓。
一聽有煙花,暖暖感到很興奮,便要出去乘船,于文則自然相陪。
二人上了船,于文則搖著船槳,小船便緩緩駛離淑清樓。
他們背對著酒樓,未見到到岸上錦繡落寞的身影。
錦繡演奏完便去更衣卸妝,之后便去找于文則,卻見他與所謂的妹妹上了游船,終究是她癡心妄想了,立即用笑臉掩飾了心中的孤寂,轉身迎上其他客人的笑臉。
離岸越遠,燈光越暗。
咚的一聲,空中一顆煙花炸開,接著兩顆三顆……城中各處好似得到了信號一般,煙花相繼點燃,宛如一朵朵絢麗的花朵在空中綻放,整個天空被照亮。
光影交織,令人陶醉。
看著這情景,暖暖只覺得眼熟,她腦中出現一個畫面:她站在樓上,看著遠處煙花綻放,她身后立有一人,她向后一靠,便跌入那人溫暖堅實的臂彎。
記憶與現實交織,她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身后,想知道那人是誰,但見于文則的笑意盈盈后,她立即明白是自己恍惚了,眼中期待的光芒被失落替代,轉回頭去繼續看煙花。
于文則卻看到暖暖這一眼是眉目含情,見她轉了頭,又以為是她羞怯難當。
此時此刻,于文則只覺天上花千樹,岸上魚龍舞,美景良辰,佳人在側,他心生旖旎,輕輕喚了聲:青妹妹。
什么暖暖轉頭看瞥了他一眼。
在下愿尚公主。于文則輕松的說,似乎這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像一句問候一般簡單。
暖暖聽了,簡直要驚掉了下巴,說道:開玩笑呢吧!
于文則見她這態度,急切又認真的說道:我沒開玩笑,當年成王殿下就有意撮合你我二人,我讓家父去和殿下提親,殿下一定會答應。
見他似乎是認真的,暖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喝多了吧!
我沒有,我現在很清醒,很認真,這些日子相處,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
暖暖搖搖頭:沒有!我們是朋友。這句話一出口,她只覺得很熟悉,她好像對誰說過,心中微微有些發痛。
為什么于文則追問,在他看來,二人已如此熟稔,接下來的事是順理成章的。
暖暖冷笑道:哪兒有為什么你不是說男女之間也可以有朋友樣的情誼嗎你我就是這樣,是友誼。
于文則身子稍稍向她靠近一些:公主和她們不一樣……
他竟然將她與歌舞伎相比,這句話惹怒了暖暖,于是提起公主的傲氣,怒道:我自然不一樣,我與這天下的女子都不一樣。
于文則不知這句話會惹惱她,小心道歉:是我失,公主是最好的女子。
暖暖沒了心情,只想快快回去,可她不會劃船,也不想和于文則說話,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于文則突然說道:你看右邊那顆星。
暖暖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于文則快速的在她的左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怎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暖暖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目光也變得厭惡起來,心中憤恨,呵斥道:放肆!
她怒不可遏,豁然起身命,令道:劃回去。
可起身太猛致使船身搖晃,她沒站穩,險些摔倒,于文則立即起身,雙手攬住她的腰身:公主,小心。
暖暖不想與他有接觸,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就在此時,冰綃自另一條船上飛身而來,抓過于文則的胳膊將他扔下水去。
暖暖站立不穩,蹲下身去,冰綃又將她安置到船篷內,并檢查了有沒有受傷。
萬萬沒想到會發生如此一幕,暖暖心中萬分委屈,一口氣堵在胸口喘不上來。
冰綃萬分擔憂,拍著她的后背輕聲安慰道:公主,沒事了。
暖暖渾身顫抖起來,說道:回家。
冰綃搖著船向最近的渡口劃去,于文則在水里掙扎,口鼻進水,想呼救卻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