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長河的水面泛起金紅色的漣漪,將天幕上的“同”字星符映照得愈發璀璨。聲之林的記憶樹突然劇烈震顫,無數葉片化作光屑飄向空中,與迷霧之澤傳來的金色翅羽光芒交織,在半空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網眼處閃爍著各域的靈脈印記——西漠的沙紋、東海的浪痕、中域的磚石紋、迷霧之澤的蝶翼紋,還有聲之林特有的回聲草紋路。
“是‘萬域共振’!”阿禾仰頭望著光網,手中的記憶晶片突然發燙,晶片上原本模糊的影像變得清晰:百年前,聲之林的老石、西漠的沙婆婆、東海的漁伯、迷霧之澤的鹿君曾站在這片光網下,手牽手立下誓,“以靈脈為繩,以心意為結,縱隔千山,不忘同源”。
影的指尖劃過光網,網眼突然放大,露出各域此刻的景象:西漠的牧民正將耐旱的沙棘種子裝進刻有浪痕的陶罐,準備送往東海;東海的漁人將馴服風暴的“定浪珠”系在沙紋布袋上,托商隊轉交西漠;中域的工匠們用修復好的“共鳴爐”,為迷霧之澤打造能收納霧靄的琉璃盞;而迷霧之澤的霧蝶鹿群,正銜著凝結晨露的靈草,飛向聲之林的記憶樹。
一、沙棘與珍珠的約定
西漠的紅沙崗上,阿木正指揮著牧民將沙棘果裝進陶罐。這些陶罐是東海送來的“浪紋罐”,罐壁上的浪痕紋路能鎖住水分,讓沙棘果在干燥的西漠保存三個月不壞。“沙婆婆說,當年鹿君用霧蝶翅膀上的粉給沙棘授粉,才有了這‘紅珍珠’般的果實。”阿木撫摸著罐壁上的浪痕,“現在該我們回禮了。”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沙紋布袋,里面裝著三枚“定沙珠”。這珠子是西漠特有的靈物,能讓流沙在三尺內化為堅土。“漁人說東海的新港口總被海浪沖垮,這珠子埋在堤岸下,能讓堤壩穩如磐石。”商隊首領接過布袋時,布袋上的沙紋突然亮起,與罐壁的浪痕產生共鳴,發出清脆的“叮咚”聲,像極了沙粒落進海水的聲音。
三日后,當浪紋罐抵達東海,漁人打開陶罐的瞬間,沙棘果的香氣與海風撞了個滿懷。更神奇的是,罐底竟凝結出一層薄薄的露水——那是浪痕紋路與沙棘果的靈脈相互作用的結果。“沙婆婆沒騙我們!”年輕的漁人捧著沙棘果,突然想起祖輩的話,“當年鹿君說,沙棘果遇海風會生露,遇霧氣會結果,果然如此。”
而當定沙珠埋入東海堤壩,原本洶涌的海浪拍打在堤岸上,竟化作層層疊疊的浪花,像在為堤壩鑲上一道白玉邊。漁人發現,堤壩下的沙粒竟順著浪痕紋路排列成整齊的圖案,與西漠紅沙崗的沙紋一模一樣。
二、共鳴爐與琉璃盞的對話
中域的廢墟廣場上,阿巖正用“共鳴爐”淬煉琉璃。這爐子是鐵砧的師父與鹿君共同設計的,爐壁上刻著聲之林的回聲草紋與迷霧之澤的蝶翼紋,燒火時兩種紋路會交替亮起,發出的“嗡嗡”聲能讓琉璃在融化時保持最均勻的密度。“鐵砧師父說,當年鹿君想用琉璃收納霧靄,卻總在最后一步碎裂,是師父發現霧靄里藏著‘聲紋’,得用回聲草紋引導才能成型。”
旁邊的工匠們正打磨剛出爐的琉璃盞,盞壁薄如蟬翼,盞底刻著微型的星圖。“這盞叫‘聚霧盞’,”阿巖拿起一盞對著陽光,盞內立刻浮現出迷霧之澤的輪廓,“鹿君說澤地的霧氣總在黎明時散去,有了這盞,就能把晨霧留住,給聲之林的記憶樹加濕。”
琉璃盞送到迷霧之澤時,鹿君正站在鏡湖邊。他將一盞琉璃盞放在湖面,盞底的星圖與湖底的星圖重合,剎那間,四散的晨霧像被無形的線牽引,紛紛鉆進盞中。盞內的霧氣凝結成細小的水珠,順著盞壁流下,滴進湖中。奇妙的是,水珠落入湖面的位置,竟長出了一株小小的回聲草。“看,”鹿君對身邊的小鹿說,“鐵砧先生說的沒錯,聲與霧本是同源,相遇就能生萬物。”
而中域的工匠們發現,當聚霧盞收納的霧氣通過靈脈傳回共鳴爐,爐火燒得更旺了,淬煉出的器物上自動浮現出霧蝶鹿的翅紋。“這-->>是鹿君在謝我們呢!”阿巖將刻有翅紋的鋤頭遞給農夫,鋤頭接觸土地的瞬間,地里竟冒出了新芽——那是西漠送來的沙棘種子,在中域的土壤里也能扎根了。
三、記憶樹與霧蝶鹿的重逢
聲之林的記憶樹下,小禾正踮腳將霧蝶鹿銜來的靈草掛在枝頭。這些靈草叫“憶魂草”,每片葉子上都印著模糊的影像:有老石與鹿君在渠邊下棋的畫面,有沙婆婆教東海漁人辨認沙棘的場景,還有鐵砧的師父為鹿君打造霧靄刀的瞬間。“土妞媽媽說,這些記憶會讓樹長得更高。”
話音剛落,記憶樹突然劇烈搖晃,一片巨大的葉子飄落,葉面上顯現出百年前的誓儀式。畫面里,老石手中的鐵鍬、沙婆婆的沙棘枝、漁伯的船槳、鹿君的蝶翼杖,都在光網下發出同樣的光芒。“原來我們的靈具都刻著同一個印記!”小禾指著畫面中四件靈具的手柄處,那里都有一個小小的“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