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戈不知何時回來了,他手里還握著韁繩,顯然是剛下馬就直奔西跨院。
看到屋里的情形,他眼底瞬間燃起怒火,抽出腰間的長劍就沖了過來。
那刺客見狀不妙,虛晃一招,轉(zhuǎn)身就要跳窗逃跑。
祁玄戈哪會給他機會,長劍一揮,直逼他的后心。
“噗嗤”一聲,長劍刺穿了刺客的肩膀。刺客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短刀脫手而出。
祁玄戈上前一腳踩住他的后背,長劍抵在他的脖頸上,聲音冷得像冰:“說,是誰派你來的?”
刺客咬著牙,突然猛地一用力,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盡了。
祁玄戈臉色鐵青,一腳踹開刺客的尸體,轉(zhuǎn)身看向林逐歡,看到他胳膊上的新傷,眼神瞬間變得復雜,有憤怒,有擔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后怕。
“你怎么樣?”他快步上前,扶住林逐歡的胳膊,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沒事,小傷。”林逐歡笑了笑,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攥得更緊。
“你還敢說沒事!”祁玄戈的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我不是讓你在府里好好待著嗎?怎么會有刺客闖進來?”
“是我大意了。”林逐歡垂下眼,“沒想到王侍郎這么快就敢動手。”
祁玄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傷口:“走,我?guī)闳フ裔t(yī)官。”
“不用了,一點皮外傷罷了。”林逐歡拉住他,“倒是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總覺得心里不安,就提前回來了。”祁玄戈的聲音有些沙啞,“幸好我回來了。”
“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了。”祁玄戈的眼神變得堅定,“今晚,就去會會戶部尚書。”
林逐歡點點頭,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忽然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祁玄戈,別擔心,我沒事。”
指尖的溫度柔軟得不可思議,祁玄戈渾身一僵,猛地轉(zhuǎn)過頭,撞進林逐歡清亮的眼眸里。那里面沒有調(diào)侃,沒有戲謔,只有純粹的關(guān)切。
空氣仿佛凝固了,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帶著淡淡的藥味和海棠花香。
祁玄戈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看著林逐歡近在咫尺的唇,忽然有種想要吻下去的沖動。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秦武的聲音:“將軍,查到李坤的下落了!”
兩人猛地回過神,像被燙到一樣迅速分開。林逐歡低下頭,臉頰微微泛紅;祁玄戈則轉(zhuǎn)過身,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說。”
“李坤藏在城南的一處別院,王侍郎剛剛派人去過。”秦武的聲音帶著興奮,“我們的人已經(jīng)盯緊那里了。”
祁玄戈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好。秦武,你帶些人手,嚴密監(jiān)視那處別院,不許放過任何一個進出的人。”
“是!”秦武領(lǐng)命而去。
祁玄戈轉(zhuǎn)過身,看向林逐歡,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平日的銳利:“你在府里等著,我去去就回。”
“我跟你一起去。”林逐歡站起身,“多個人多個照應(yīng)。”
“不行,你受傷了。”祁玄戈想也沒想就拒絕。
“這點傷算什么?”林逐歡挑眉,“難道你想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再被刺客捅一刀?”
祁玄戈語塞,他知道林逐歡說得對,經(jīng)過這次的事,府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
“那你跟緊我,不許亂跑。”祁玄戈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遵命,將軍。”林逐歡笑著行了個禮,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
夜幕降臨,威遠侯府的后門悄悄駛出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廂里,祁玄戈和林逐歡并肩坐著,誰都沒有說話,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馬車一路向南,穿過繁華的街道,漸漸駛?cè)肫ъo的巷弄。離那處別院越近,氣氛就越凝重。
“到了。”祁玄戈低聲道,掀開車簾一角,看向不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別院。
院墻高聳,門口守著兩個精壯的漢子,看起來戒備森嚴。
“看來王侍郎對李坤很看重啊。”林逐歡低聲笑道,“派了這么多人看守。”
“越是看重,越說明李坤知道些不該知道的事。”祁玄戈的眼神銳利如鷹,“我們得想辦法混進去。”
林逐歡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棵老槐樹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有辦法。”
他附在祁玄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祁玄戈聽完,皺了皺眉:“這太冒險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林逐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自有分寸。”
不等祁玄戈反對,他已經(jīng)推開車門,像一只靈活的貍貓,悄無聲息地鉆進了旁邊的陰影里。
祁玄戈握緊了手里的長劍,目光緊緊盯著林逐歡的身影,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林逐歡聰明,也知道他身手不差,但在這種龍?zhí)痘⒀ɡ铮魏我稽c疏忽都可能致命。
林逐歡借著夜色和樹影的掩護-->>,很快就摸到了老槐樹下。他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抓住一根粗壯的樹枝,借力爬上了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