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軍起身走了過去,手里拎著一瓶二鍋頭,不由分說地攬住了那個男人的肩膀。
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想掙脫,但羅曉軍的胳膊就像鐵鉗,根本掙不開。
“我不會喝酒。”男人低著頭,聲音干澀。
“胡說。是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旁邊的傻柱也湊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把男人按在了一個空位上,滿滿一杯白酒塞到了他手里。“今天百家宴,高興。誰都不許跑。喝。”
幾個熱情的鄰居立刻圍了上來,勸酒的,遞花生的,場面瞬間就熱絡(luò)起來。
林姐看著自己的丈夫,被一群素不相識的男人圍著,雖然臉上還是有些不自然,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卻在一點點消融。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婁曉娥。
婁曉娥正對著她笑。
那笑容里,沒有同情,沒有憐憫,只有最純粹的,鄰里之間的友善。
林姐的眼眶終于紅了。
她張了張嘴,千萬語,最后只匯成了一句帶著濃濃鼻音的:“謝謝你。”
“謝什么呀。”婁曉娥挽著她的胳膊,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以后都是鄰居,串門吃飯勤快點就行。”
林姐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看著被眾人分享的水果,看著被拉著喝酒的丈夫,看著眼前這一張張帶著笑意的臉。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不再是這座城市里的孤島了。
他們,真正成為了這個胡同的一員。
羅曉軍看著這一切,心里那叫一個舒坦。
他覺得,自己老婆這波操作,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社區(qū)送溫暖”。
他走回婁曉娥身邊,很自然地坐下,手也順勢搭在了妻子身后的椅背上。
這個姿勢,既能把妻子圈在自己的地盤里,又能隨時進(jìn)行一些只有他倆懂的小動作。
“我老婆就是厲害。”羅曉軍湊到婁曉娥耳邊,呼出的熱氣吹得她脖頸癢癢的,“兵不血刃,就攻下了一座冰山。”
婁曉娥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
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他那該死的荷爾蒙。
她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想躲開那股熱氣,卻被丈夫一把摟住了腰,更緊地貼在了自己身上。
“別動。”羅曉軍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帶著一絲壞笑,“你今天這么能干,我得好好獎勵獎勵你。”
“獎勵什么?”婁曉娥明知故問,心里卻跟小鹿亂撞似的。
“獎勵你……體驗一下我一下午磨刀的成果。”羅曉軍的手在她腰間最敏感的軟肉上輕輕一捏,“保證讓你知道,什么叫‘手’到擒來。”
“呸。”
婁曉娥的臉徹底紅透了,伸手就想去掐他,卻被他抓住了手,緊緊握住。
夜色漸深,百家宴的氣氛卻絲毫未減。
不知道誰提議,胡同口那棵老槐樹上,掛起了一串串紅燈籠。
溫暖的紅光灑下來,照在每個人的臉上,也照進(jìn)了每個人的心里。
宴席接近尾聲,桌上的菜肴漸漸見了底,但那股子人情味,卻在酒酣耳熱之際,變得愈發(fā)濃厚。
酒過三巡,林姐的丈夫話也多了起來,跟傻柱和幾個老爺們兒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好像認(rèn)識了一輩子。
林姐的臉上,也一直掛著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輕松的笑。
她甚至主動給婁曉娥夾了一筷子她從沒吃過的,來自南方的腌菜。
羅曉軍看著這和諧的一幕,感覺自己當(dāng)初選擇留在這個時代,留在這個院子,真是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嗝………傻柱。”許大茂喝得舌頭都大了,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指著傻柱那盆已經(jīng)見了底的“全家福”,“你那菜……嗝………是不錯。但是跟我這全聚德的烤鴨比,還是差了那么點意思。你信不信,明兒我就去街道辦說,我這全聚德烤鴨比你那菜強(qiáng)百倍!”
這話一出,原本熱烈的氣氛,瞬間冷了幾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