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說!”
趙士楨笑了笑,擺擺手道:“算了,沒事了,走吧!”
望著小車又開始往前,余令大聲道:
“先生,我若是見到皇帝,我一定會告訴他,當初他提拔起來的那個讀書人從未背叛過他,士真的可謂知己者死!”
趙士楨笑了,如此人生也就無憾了。
京城下雪了,鵝毛大雪,不到一會兒地上就鋪上了一層白,在白雪之上,兩條細細的印記直直的通往城外。
過了城門,趙士楨最后看了一眼這京城,帶著笑意垂下了腦袋。
“哥,趙先生過了護城河后走的!”
京城的風狂野的呼嘯而過。
在狂風的翻動下,趙士楨手稿上的“振國威”、“彰天討”、“裕國用”九個大字在余令眼前滑過。
“打聽到了先生的后人在哪里么!”
小肥望著令哥那通紅的眼睛點了點頭:
“哥,打聽到了,日子過得不如意,兩個兒子在拉煤!”
“你去找小撿,不著痕跡的提拔這兩人,不能讓別人欺負他們!”
“好!”
.......
當京城的風慢慢的有了暖意,當京城的天永遠都是成了一層不變的土黃色,一個小小的墳頭前站著一個人。
“先生啊,不是我不聽你的,你說了不讓我送,沒說不讓我來看,你看這柳樹都要發(fā)芽了。”
在遠處,快馬沖入京城,一路直達宮城,小老虎扛著都要累死的信使朝著養(yǎng)心殿猛沖。
“萬歲爺,遼東女真反了,今年正月努爾哈赤,準備在今年四月十三日祭天地,立誓今歲必征大明國!”
“東虜,暖兔、宰賽已經(jīng)在屯兵,兵鋒所指撫安、三岔、白家沖三堡!”
“蒙古各部聽聞消息后,也躍躍欲試,欲往遼東來分一杯羹,遼東三面受敵!”
萬歷聞身子一抖,用力的想了想后淡淡道:
“巡撫李維翰、總督汪可受怎么說?”
“大人說以為女真此番僅僅意在封賞!”
萬歷嘆了口氣,作為發(fā)起三大征的男人,他現(xiàn)在雖然老了,但嗅覺依在。
女真此舉不在封賞,他們的目標就是撫安、三岔、白家沖三堡,如此一來就能窺視撫順。
撫順至奴巢二百里,在沈陽東止八十里,是沈陽東方的屏障!
如果三堡丟了,再失去撫順,防線大敞四開!
萬歷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王安!”
“奴在!”
“去內(nèi)閣,商議開恩科吧!”
王安知道萬歲爺一定看出了什么,因為只有朝廷急需人才或為籠絡(luò)某些人的時候,才可能增設(shè)恩科。
如今恩科開了,那今年科舉科舉的狀元必然是北方學子。
此圖為萬歷十年的大明地圖
此圖為長城以及六堡的位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