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瑾笑了,翻了個身,望著吳墨陽道:
“對了,你說余令住在哪里,他家不會還在賣布吧,他要默默無聞,這滿長安的到哪里去尋他去!”
“那就只能讓衙門查黃冊咯!”
“對了,茹家當家的叫什么來著?”
“茹讓!”
蘇懷瑾點了點頭:“哦,讓哥……”
馬蹄陣陣響,茹讓雙手交叉身前,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
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馬蹄聲緩緩停止,如灰塵緩緩落下……
看熱鬧的百姓慢慢的圍了過來,他們望著高頭大馬羨慕的議論紛紛,都在想這是哪里來的貴客。
茹讓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抱著下馬車的板凳快步小跑了過去。
輕叩車窗,茹讓夾著嗓子低聲道:
“茹家茹讓拜見大人!”
“嗯,免了,我不算什么大人,也就一個跑腿的而已。”
蘇懷瑾從馬車里鉆了出來,看了一眼茹讓,抬起頭又看了看茹府門楣,忽然朝著茹家門楣拱手道:
“忠誠伯賢人君子,子嗣定然不差,云南一別已過百年,風采一喜,門楣有望。”
茹讓知道這是在說自己的老祖宗茹a,聞趕緊道:
“茹家不敢,精舍已經準備妥當,大人里面請,稍休息片刻,為大人接風洗塵!”
“請!”
蘇懷瑾扭頭望著門口的一老者,忍不住道:“他是誰!”
“回大人,小人的叔父,實不相瞞小子年歲不大,怕招待不周,就把叔父請了過來,請大人多多見諒!”
“官員?”
朱縣令趕緊道:“下官擔任長安縣縣令一職。”
“宗室子?”
“是!”
蘇懷瑾笑了笑:“倒也少見,如此說來學問一定很好!”
“不敢!”
蘇懷瑾是紈绔不假,但紈绔不代表著他傻。他們這樣的世襲大族里的孩子,從懂事起見到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貴。
哪怕他學問不好,那也僅僅是學問不好而已。
很多東西也不是書本上可以學來的。
窮苦的孩子需要摸爬滾打遍體鱗傷才能學會的人情世故,人家耳濡目染間就已經學會了。
在不知不覺間蘇懷瑾說話的口吻語氣就已經和他老爹一樣。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直白卻直指問題的根源。
朱縣令低著頭,再次伸手虛引道:“請!”
蘇懷瑾抬腳跨過門檻,后腳還沒進,一只狗突然沖了出來,沖著蘇懷瑾等人猛地狂吠了起來。
“來福,來福,快過來,乖啊,快過來,哥哥對不起,我……我……”
一女子緊隨其后,眼淚都要出來,一邊道歉,一邊呼喚著這只狂吠的狗。
茹讓臉色大變,他覺得當初就該聽余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