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最初的熱血冷卻,他們自己都感覺無趣了。
甚至很多人都開始慢慢的離開。
不過哪怕如此,在長山山下,天下學院之外,依舊聚集了大量的文人學子。
嗯,這倒是讓天下學院之外的集市,更加的紅火起來,范圍那是一再擴張。
此時看去,儼然就是一座繁華小城了。
而且還是那種文化氣息深厚的城市。
沒辦法,誰讓其中至少四成都是文人學子呢。
這按文人學子的比例來算,恐怕京城都要稍遜一分。
并且隨著時間推移,這里的文人還在不斷增多。
走在大街上,碰到的十個人,有四個都是文人學子,你就說這里看上去的文化氛圍如何吧?
而到了后來,一些有威望的人,也開始從四面八方到來。
天下九成九的文人,都只會在當地高談闊論地斥責咒罵,而不會趕來長山的天下學院。
但是一些有名望,有人脈的文人,卻是能夠趕來長山的。
他們也不強行闖山,而是按照規矩遞上拜帖,想要進入天下學院探討學問文章。
最初的時候,文有柳婉清,武有王大柱,倒也能夠勉強解決。
嗯,主要還是柳婉清。
柳婉清的修為境界,文氣的加持,不說過目不忘也相差無幾。
天啟送來的皇家藏書,哪怕因為時間短,只能囫圇吞棗的記下一些。
也能讓她在單純的文學交流,不會遜色于他人了。
不是沒有人因為柳婉清女人的身份,對其以及天下學院大加指責。
但是,在王大柱的拳頭交流下,他們總會愿意懂禮貌,講規矩。
而到了后來的時候,越來越多的文學大家到來,柳婉清知識面不夠的弊端,便開始漸漸體現出來。
許多的問題,她都開始難以解答。
也就靠著易長生手書的后世知識,從一些另類的角度出發破解,但終究慢慢陷入被動。
若再繼續下去,她就要暴露文道修為了。
以她的強大實力,自然能夠壓下諸多不服。
但是,在她想來,天下學院既然以天下學院為名,那自然要讓天下之人敬服。
武功修煉上,整個天下所有江湖武林門派,大概都是佩服的。
以一己之力反殺朝廷兩萬多大軍,以及十多位的先天高手。
朝廷不但沒有再次派兵圍剿,反而下旨冊封天下學院,這怎么不讓天下武林門派佩服?
此時的天下學院之外,除了就近的三成百姓,以及四成文人學子之外,剩下的三成就是江湖武林中人了。
如此人員混雜而沒有出現大的混亂,主要還是何風等人的前車之鑒,再加上天下學院此時的威望,這才沒有人敢在這里挑事。
甚至說,哪怕一些文人學子鄙夷挑事,他們也都能語氣平和的反擊回去。
“天下學院是我江湖武林門派...”
只這一句,就要比所有的謾罵嘲諷都要有力,直接就將那些挑事的文人學子氣得臉色通紅,但是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因此,天下學院在江湖武林所有修煉者的心中,算是眾望所歸了。
唯一欠缺的,就是天下文人的認可。
柳婉清便想著辯倒天下文人,確立天下學院的地位。
只是...
“柳先生,不知你對父子君臣,男女綱常,有沒有什么不同的見解?”
一個大概五六十歲的老者,笑吟吟的看著柳婉清。
說實話,這并不是什么難以回答的問題,但他問的是不同見解。
而柳婉清又是一個女子。
若她認可如今的普世觀念,那她這么堂而皇之的與天下文人學子論道,那可謂違背了倫理綱常。
但她若說一些男女平等,女子能頂半邊天,女人也可出相入將,教學天下之類的話,那立即就會得罪天下九成九的文人。
她以女子之身,想在當今時代,以純粹的文化學識懾服天下人,那幾乎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哪怕她真就有著經天緯地之才,也一樣不可能做到。
除非,以絕對的武力鎮壓天下。
“這...”
柳婉清眉頭微皺。
“哼,這有什么好說的?女人能頂半邊天,男人能做的,女人自然同樣可以...”
柳婉清還沒有想好說辭呢,坐在其左手側的朱徽寧,已經冷哼開口。
這一段時間,她可是在藏書閣,看過許多類似的書籍的。
一些刻在心底的觀念,開始悄然間轉變。
“郡主,還請慎!”
朱徽寧的話音未落,周圍眾人便已齊齊變色,其中一位須發皆白的八旬老者,更是沉聲開口。
“慎?有什么可慎的?我就感覺小丫頭說的很好啊...”
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就從門外傳來。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眾人只覺得胸口沉悶,有些喘不過氣來,幾次張嘴卻都難以出聲。
哪怕其中幾位絕頂巔峰,接近先天之人,也難以發出半點動靜。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