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序一噎,摸了摸鼻子,只能拉起一旁委屈抽噎的姚知槿先離開。
掀開帳簾,姚知序突然轉(zhuǎn)身看向沈月嬌,見那丫頭也在看著這邊。
他剛想展露善意,就見沈月嬌朝著他們做了個(gè)鬼臉。
本來只是抽噎的姚知槿再也忍不住,甩開他的手,哭著跑了。
“槿兒,等等我。”
帳簾重新放下,楚琰才覺得耳邊清靜許多。
“公子,快讓老奴看看,傷成什么樣了。”
方嬤嬤心疼的要掀開被子,卻被楚琰冷著臉的擋開。
這十軍棍打的實(shí)在太狠,皮肉都打壞了。又是冬日,太冷了受不了,只能在營(yíng)帳中放著幾盆炭火。可太熱了傷口痊愈的慢,最后軍醫(yī)來看,說只能晾著養(yǎng)。
平日軍中只有男子,也沒什么害羞的,可今天要回府,他總不能光著回家,便擦了藥后蓋上一床被子。
沈月嬌雖然才五歲,但也是個(gè)女孩子,楚琰怎么可能讓方嬤嬤掀被子。
“哎喲,是老奴心急了。”
方嬤嬤往帳子里看了一圈:“公子可還有什么要收拾的?一并帶回府里去吧?”
“這破地方,有什么好收拾的。”
楚琰依舊冷著臉,卻在抬起目光時(shí)看見那個(gè)一直躲在方嬤嬤身后,鬼祟又心虛的野丫頭。
沈月嬌可不是心虛,更沒有鬼祟,只是有些害怕楚琰而已。
她來時(shí)就想好了,盡量降低存在感,最好能讓楚琰忘記她的存在。剛才是她實(shí)在看不慣姚知槿那股子裝模作樣的死樣子,所以才開了口。
現(xiàn)在姚知槿都走了,她老老實(shí)實(shí)躲在方嬤嬤身后,到時(shí)候上了馬車,回了公主府她就安全了。
“喂,你。”
沈月嬌渾身一震。
這不是在叫她吧?
“叫你呢,你耳聾了?”
她從方嬤嬤身后歪出個(gè)小慫腦袋,“你叫我?”
楚琰指了指地上的鞋。
“你來替我拎鞋。”
沈月嬌:……
尊貴的楚三公子就只有這么點(diǎn)折磨人的手段嗎?
“怎么?不樂意?”
沈月嬌跑過去,拎起那兩只鞋,眉眼笑盈盈的。
“樂意,自然是樂意的。”
方嬤嬤趕緊叫了幾個(gè)人,一幫人七手八腳的把楚琰抬上了馬車,看著小主子緊皺眉頭卻忍著一聲不吭,方嬤嬤心疼的直抹眼淚。
楚家這三位公子都有自己的馬車,寬敞舒服,只有沈月嬌是跟方嬤嬤坐著一般的馬車來的。沈月嬌把鞋子往他跟前一扔,轉(zhuǎn)身就要跑回后頭的小馬車。
“滾回來。”
沈月嬌定在原地,僵了一瞬后又乖乖折返回來,手腳并用的爬上楚琰的馬車,又伸出小手把隨手亂丟的鞋子對(duì)齊放好。怕楚琰不滿意,她還仔細(xì)的用小手擦了擦鞋頭。
方嬤嬤既心疼又好笑,拍了拍沈月嬌的后背,示意她可以回馬車上去了。小家伙一哂,手腳并用的要爬下馬車,偏在這時(shí),楚三少爺又不滿意了。
“我讓你走了嗎?”
沈月嬌撅著小嘴,拉著方嬤嬤,眼淚汪汪,好生可憐。
方嬤嬤牽起她的小手,把她帶到身邊。
“公子可是還有其他吩咐?”
楚琰眉峰軒起,“我要她在這伺候我。”
沈月嬌抓緊了方嬤嬤,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方嬤嬤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月姑娘前兩天受了點(diǎn)傷,這幾天還養(yǎng)著呢。再說了,她一個(gè)小孩子,自己都照顧不好呢,哪有本事照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