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才不去。
先不說楚琰是因為她離家的,要是他知道那張護身符里畫了什么,還不得跳起來把她殺了。
她扭扭捏捏的,“嬤嬤,我就不用去了吧。三公子一定不想看見我。”
方嬤嬤搖頭,“怎么會,老奴可是一直聽說,公子這幾天一直念著姑娘你的名字呢。”
沈月嬌打了個寒顫:嬤嬤你清醒一點,他念我的名字明明是想掐死我呢……
她一把捂住小肚子,小臉皺起,哼哼唧唧的。
“嬤嬤我肚子疼……”
方嬤嬤怎會看不出來她的小把戲,她想著反正長公主已經帶著沈月嬌去過一回京畿大營了,且聽說楚琰已經收了沈月嬌的平安符,那想來這次一塊兒去一趟也沒什么。
但看著沈月嬌不想去,倒也不忍心強迫。
剛想要人送沈月嬌回去,又有個小廝腳步匆匆的過來了。
“嬤嬤,公子說今日要月姑娘去接,他才肯回來。”
什么?
沈月嬌連疼都忘了喊,小身子挺得筆直。
“你是不是聽錯了?我還沒車轱轆高呢,我怎么去接他?”
小廝低眉順目,恭敬的又重復了一遍。
“公子就是這么吩咐的,要月姑娘去接,他才肯回來。”
沈月嬌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識的看向方嬤嬤。
方嬤嬤忍著笑,已經喊了主院里的下人去聽雪軒知會一聲,這就帶著沈月嬌出門了。
馬車上,沈月嬌小小的身子孤立無援的縮在角落,好不可憐。
方嬤嬤被她逗得笑出聲來,“姑娘不必如此,三公子又不會吃了你。”
她別開臉,有些生氣。
“嬤嬤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跟我說的了。”
方嬤嬤好奇,“那第一個這么說的人是誰?”
“銀瑤。”
那天她去求情的時候銀瑤也是這么說的,結果呢,她差點被楚琰的箭釘死在那棵梧桐樹上。
她悶悶不樂,一臉的不情愿,方嬤嬤只得安慰她:“姑娘放心,三公子現在挨了打,天又冷,傷口痊愈的慢,他現在可沒勁兒跟你發脾氣。”
沈月嬌再也不信方嬤嬤的話了。
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何況是她挨打的死對頭,楚琰。
她有些委屈,也有些害怕,撲過來抱住方嬤嬤的大腿。
她可憐巴巴的,“嬤嬤,一會兒他要是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
營帳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楚琰趴在硬榻上,臉色煞白,唇線緊抿,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卻硬是一聲不吭。
上次他也挨了軍棍,但有兩位兄長護著,所以下人并不重。可這一次,他犯了軍紀,打他的便是大哥,這十軍棍可是攢足了力氣,疼得他已經好幾日都下不得床了。
帳簾一動,竟是姚家兄妹。
“楚琰,你好些沒?”
姚知序剛說完,身后就鉆出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是姚知槿。
“琰哥哥,聽說你挨了打,槿兒擔心,才求著哥哥帶我來看你的。”
楚琰眼皮子都沒抬,只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冰冷的字。
“滾。”
姚知槿碰了一鼻子灰,卻不氣餒。見枕邊放著手巾,便要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