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從咖啡廳里逃出來后。
裹緊了身上那件沾著巧克力污漬的羽絨服,狼狽地穿過馬路,不敢回頭。那
事已至此,再也沒有比這更明確的宣判了。
她親眼看到聽到了。
所抱持的最后一絲幻想,被現實擊得粉碎。
沈意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繼續呆在這里了。
回到酒店,沈意任由自己陷在黑暗的沙發里。
窗外是繁華都市的璀璨燈火,每一盞,都像在嘲笑她的失敗。
不知過了多久,她像是終于從麻木中找回了一絲力氣,摸出手機,用顫抖的手指開始操作。
她先是給莉娜和艾米的父母發去了一條信息,謊稱工作室有緊急事務需要她立刻回去處理,并為自己的突然離開致以歉意。
對方很快回復,表示理解,并囑咐她一路平安。
做完這一切,她打開了航空公司的app。
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班最近的飛前往瑞士的航班,哪怕票價是平時的兩倍,她也毫不遲疑地按下了支付鍵。
確認出票的短信提示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
沈意站起身,打開行李箱,開始機械地收拾東西。
她的動作很快,甚至有些粗暴,將衣物胡亂地塞進去,仿佛在發泄著某種無處安放的情緒。
這個過程里,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拒絕去回想咖啡廳里的任何一個畫面。
她怕自己一旦停下來,那份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崩潰感就會瞬間將她吞噬。
一個小時后,她拖著行李箱,站在了京城國際機場川流不息的出發大廳。
辦理完托運,換好登機牌,距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
因為買的是商務艙,她得以進入相對安靜的貴賓休息室。
休息室里鋪著厚厚的地毯,燈光柔和。
她找了一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然而,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是商衍身邊的那個女人。
她穿著一件駝色大衣,一邊打著電話,款步走了進來。
沈意下意識地想要躲閃。
可偌大的休息室,人并不多,她們的位置隔得并不遠。
對方掛掉電話,一抬眼,便看到了她。
女人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作友善的微笑。
她端著自己剛接好的一杯熱水,徑直朝著沈意走了過來。
“是你?好巧。”女人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語氣自然又熟稔,“你不是商衍的朋友嗎?怎么這么晚了還在機場?這是要去出差?”
她的態度太過坦然,仿佛下午在咖啡廳里,她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沈意感覺喉嚨有些發干,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她攥著手,強撐著臉上的笑容,“不是……是要回去工作。”
“回去?回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