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周易匆匆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笑著問:“周醫(yī)生,這是怎么回事???”
周紅梅介紹了大爺的情況,周易會意,笑著對熱合麥提大爺說:“大爺,周醫(yī)生可是個負責任的好醫(yī)生,這幾天確實忙得腳不沾地,一邊要給新患者治療,一邊還要整理中醫(yī)資料。
您的腿不是好多了嗎?這都是周醫(yī)生的功勞,她怎么會不管您呢?”
熱合麥提大爺聽周易這么一說,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臉上露出了笑容,“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周醫(yī)生,對不起啊,是我瞎想了?!?
周紅梅笑著說:“沒事大爺,是我沒提前跟您說一聲。您現在感覺怎么樣?腿還疼不疼?要不要現在給您扎幾針?”
熱合麥提大爺連連點頭:“好啊好?。∥椰F在就想讓你給我扎針,這幾天沒扎,感覺腿又有點沉了。”
周易看著這一幕,笑著說:“那你們先治療,我去病房看看艾麥爾丹,有什么事隨時叫我?!?
艾麥爾丹術后的日子,對周易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他幾乎把鋪蓋搬到了病房隔壁的值班室,每天只敢瞇三四個小時,其余時間全守在患者床邊。
術后第二天,艾麥爾丹的低燒不僅沒退,反而升到了三十九度五,肺部感染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呼吸也變得更加費力,監(jiān)護儀上的血氧飽和度時不時往下掉,看得人心驚肉跳。周易趕緊調整抗生素用量,可效果卻不盡人意。
“周醫(yī)生,患者體溫還是降不下來,痰液也越來越多,要不要加大劑量?”管床護士小心翼翼地問。
周易搖頭:“不行,再加大劑量肝腎扛不住?!?
他掏出手機給大連團隊發(fā)消息,手指都有些發(fā)顫,“李主任,患者對目前的抗生素好像產生耐藥性了,感染控制不住,怎么辦?”
等消息的間隙,他走到走廊抽煙,剛點燃就聽見護士站那邊傳來竊竊私語。
“你說周醫(yī)生是不是太冒進了?首例手術就搞這么復雜的,現在患者并發(fā)癥這么嚴重,萬一……”
“小聲點!主任都在背后說好幾回了,說這手術根本不該做,純粹是拿患者當試驗品?!?
“可不是嘛,傳統(tǒng)手術再怎么樣,也不會術后感染這么久,現在院長天天來問情況,周醫(yī)生壓力肯定大瘋了?!?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進周易耳朵里,其實不用別人說,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這是兵團首例右側小切口二尖瓣成型術,他當初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可現在患者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耐藥性還找上門來,他不禁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急于求成了?是不是該聽奴爾巴哈提主任的,選傳統(tǒng)手術更穩(wěn)妥?
正琢磨著,奴爾巴哈提主任帶著幾個醫(yī)生查房,路過艾麥爾丹的病房,特意停下腳步。
“周易,患者情況怎么樣?”
“還在發(fā)燒,抗生素耐藥了,我已經聯系大連團隊調整方案。”周易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