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罡瞇著眼,兇狠、殘暴的眼神,透過他狹窄的眼縫,直直落在姜嫵身上。
眼底殺意滔天。
見姜嫵一直未開口,韋罡冷笑一聲后,緊接著又問了句。
“你剛剛那么會說,現(xiàn)在總不至于,連我這么個小小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吧?”
男人陰冷的話音里,滿是威脅。
剎那間,全場都變得安靜起來。
所有人都秉住呼吸,下意識將目光,落到姜嫵身上。
韋罡久經(jīng)沙場,聽說他在西北殺過的人,堆起來能有幾層樓那么高。
甚至早幾年,燕京的百姓們還用韋罡煞神的由頭,嚇哭過年幼稚子。
謝家這個小世子妃,到現(xiàn)在都沒開口……
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下一秒,被眾人揣測是不是嚇傻了的姜嫵,便淺笑盈盈地說了句。
“韋將軍說笑了,我就算再會說,也沒有通天的手段,知道二公子這硅墨,是從何而來呀。”
姜嫵不光沒被嚇傻,甚至還能對著韋罡笑出聲來。
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看得在場眾人,都不禁挑了挑眉,面露驚詫。
謝家這個小世子妃……
膽子不小啊!
對此,韋罡卻攥了攥掌心,心底生出幾分怨氣和怒火。
姜嫵一個久在閨中的女子,竟然不怕他?!
是她愚昧、癡傻?
還是她真的沒將他這個大將軍,放在眼里?
想到后者,韋罡臉色越發(fā)難看,正好借姜嫵說的那句話,發(fā)作一通。
“哼!”他冷嗤一聲,盯著姜嫵,聲音陰冷而嘲弄。
“你既然不知道那硅墨從哪里來,那你剛剛怎么就說,是承澤設(shè)計(jì)害了謝延年呢?”
“你連事情都沒弄清楚,現(xiàn)在竟然就敢在本將軍面前,班門弄斧?!”
“來人……”韋罡招了招手,咬牙切齒地盯著姜嫵,正想借此想好好教訓(xùn)姜嫵。
“對啊……”
姜嫵卻率先出聲,皺著眉頭一副困惑的模樣,盯著擺在正中央的鐵盒,念念有詞。
“韋將軍說的也不無道理?”
“二公子從未去過江南,又與那江南知府毫無關(guān)系,這硅墨……”
“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呢?”
姜嫵沉思著,走至那捧著鐵盒的小廝面前,垂眸盯著他手里的鐵盒看。
見狀,謝承澤心底又酸又澀,還有些不明白,姜嫵今日怎么會突然改口,要幫謝延年……
但見姜嫵盯著那空的鐵盒看,他還是大方地舉起手里的硅墨,揚(yáng)聲說了句。
“長嫂,硅墨在這里,那只是個空盒子,你再盯著它看,也是沒用的。”
“咦?”謝承澤話音剛落,姜嫵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從鐵盒里取出了一個玉墜子。
“這是什么東西?!”
她驚詫地舉起玉墜子,轉(zhuǎn)了一圈后,突然意識到什么,直勾勾地盯著韋罡,激動地笑道。
“韋將軍,你看!它和硅墨都放在這個鐵盒里,或許它與硅墨,有什么淵源呢?”
“硅墨是松香味,這玉墜子也是松香味……”
“所以,我們順著這玉墜子查下去,一定就能查出,那硅墨是從哪里來的了?”
姜嫵簡短的幾句話,卻宛若一塊巨石,扔到平靜的湖面中,頓時(shí)引起千層波浪。
“那鐵盒里,竟然還有別的東西?”
眾人面露激動,紛紛按捺不住地朝姜嫵的方向邁了幾步,激動道。
“竟然真有個玉墜子?”
“世子妃說的沒錯,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什么聯(lián)系……”
“看那玉墜子通透明亮,不像是一般的玉石,一定價(jià)值不菲。”
“……就是不知道這玉墜子是誰的?”
在這樣的議論聲中,韋罡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側(cè)眸,猛地朝身旁的謝承澤瞪了一眼。
謝承澤也在看到那玉墜子后,雙眸瞪得死死的。
那不是前些日子,姜嫵從他身上摘去的玉墜子嗎?
她竟然、竟然將玉墜子,與那硅墨放到了一起?!
所以,姜嫵今日不是突然改口,要幫謝延年的?
她是早就做好準(zhǔn)備,不打算在今日謀害謝延-->>年,甚至還調(diào)轉(zhuǎn)刀尖,打算對付他的?
思及此,謝承澤渾身一涼,幾乎想也不想的就要站出來,與姜嫵理論。
但顧以雪卻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死死攥著他的手,不讓他出去。
韋氏見狀,也才想起來那玉墜子……
似乎是謝承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