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這話,是什么意思?
趁著她愣神的功夫,姜嫵一把甩開顧以雪的手,揚聲道。
“我夫君一向溫善,現(xiàn)在他沒有開口,都是因為他不忍心。”
“他不忍心將事實真相說出來。”
“不忍心讓某些惡人受到傷害。”
“但是我體恤夫君,不忍夫君背負(fù)污名,不忍他被大家誤解、被大家懷疑。”
“更不忍夫君因此,受牢獄之苦。”
姜嫵一邊說,一邊走至謝延年身旁。
隨即,她側(cè)眸瞪了一眼謝承澤,冷聲道。
“謝承澤,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竟然設(shè)計害你大哥至此?!”
“你現(xiàn)在,還不肯將事實真相說出來嗎?!”
“什、什么?”突然聽到姜嫵的這聲斥責(zé),謝承澤眨了眨眼睛。
他偏頭,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仍舊有些拎不清楚狀況,滿臉茫然。
姜嫵……
怎么會說這樣的話?
“姜嫵!!”韋氏卻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臉色鐵青地朝姜嫵沖來。
“你又想誣陷我兒子是嗎?”
她擼起自己的袖子,豐腴富態(tài)的臉上滿是怒火,沖上來的速度極快。
像是隨時都準(zhǔn)備著,要狠狠扇姜嫵一個耳光。
姜嫵側(cè)身,下意識想躲,卻有一個人比她的速度更快。
“母親!”謝延年朝前邁了一步,伸手牢牢握住韋氏的手腕,朗聲道。
“謝家還從來沒有過,不許兒媳說話的規(guī)矩。”
“所以,眾目睽睽之下,你還要動手打我的夫人,阻止她說話嗎?”
男人嗓音溫柔,輕飄飄的、不帶半分凌厲和兇狠的語氣,卻立馬就讓韋氏的身子僵在原地。
她下意識轉(zhuǎn)動著眼眸,朝四周看去。
在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這里以后,韋氏才松手,咬牙切齒地低聲道。
“謝延年,我命令你,馬上讓姜嫵閉嘴!”
“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
“她胡亂語的,說這些胡話,豈不是刻意損壞,我謝家的名聲?!”
姜嫵離得近,聽到了韋氏說的這些話,她扯著唇冷笑,同樣低聲回了句。
“名聲?”
“你現(xiàn)在顧的到底是謝家的名聲,還是你親兒子的名聲?!”
“你給我閉嘴!”韋氏死死瞪著姜嫵,恨不得立刻沖上來,撕碎姜嫵的嘴巴。
姜嫵站在謝延年身后,有恃無恐。
她不再搭理韋氏,而是抬頭掃了一圈周圍的人,揚聲道。
“既然,謝承澤不肯將事情真相說出來,那便由我來說吧。”
話落,姜嫵扯著嗓音大喊了聲,“張遂,你進(jìn)來。”
張遂立刻抱著一個包袱走進(jìn)來,跪在地上行禮,“小的見過老爺夫人,世子、世子妃。”
看到他,謝承澤瞳孔猛地一縮,指尖死死攥在一起,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心底生出幾分懼意與心虛。
姜嫵掃了一眼謝承澤,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繼續(xù)道。
“張遂,你把你知道的事,全部都說出來。”
“是。”張遂恭聲應(yīng),將手里的包袱放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小的名叫張遂,是世子院里的人,可半月前,二公子送給小的這一包金銀珠寶,讓小的幫忙監(jiān)視世子。”
“甚至還讓小的將那鐵盒,送到世子書房里去,小的本欲拒絕,可二公子卻用家人性命要挾。”
“所以,小的不得不從……”
張遂低頭,滿臉愧色,“可小的做了這件事后,日夜難眠,總覺得對不起世子……”
“這才在今日早晨,偷偷找到世子與世子妃,將這件事如實說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全場寂靜。
“這么說,那硅墨是謝承澤放在謝世子書房里的?!”
人群里,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
謝承澤立刻站出來,厲聲呵斥,“胡說八道。”
他伸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張遂,咬牙切齒,“你說的那些事,本公子從未讓你做過,你現(xiàn)在站出來這么說,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還有——”
謝承澤一腳,將張遂擺在眼前的包袱,猛地踹飛后,臉色鐵青。
“我從未送過你-->>什么金銀珠寶!!”
“你竟敢污蔑我?!”
金銀珠寶?
謝承澤為了拉攏張遂,自然是送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