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韋氏朝他走來時,他也有些氣惱地說了句。
“你大哥是你特地請來的吧?下次這種事,你最好提前安排好坐席。”
韋氏-->>臉色一僵,攥著掌心道,“我、我知道了?!?
隨即,謝國公抿緊唇瓣,臉色難看地朝謝承澤身后的座位走去。
韋氏也在看到,柳媽媽領著謝延年與姜嫵,朝韋罡對面的位置坐去時,臉色更難看了。
那可是她與謝國公的位置。
現(xiàn)在,卻被他們坐了?!
這死老太婆,也未免太偏心了些。
韋氏嫉恨地瞪了一眼姜嫵和謝延年,這才咬著唇,坐在了謝國公身旁。
很快,謝老夫人便坐在主位,舉起酒杯朗聲道。
“今日謝府略備薄席,一則是為延年第一次辦案就如此成功,慶祝一番。”
“二則也是請延年的同僚們,來府上聚聚,以感謝大家這些日子,對延年的照顧……”
來謝府的官員們,大部分都是都察院的御史和監(jiān)察們。
也有少部分,是與謝家關系好的世家公族。
謝老夫人話音剛落,他們便紛紛舉著酒杯,面露恭維地夸贊謝延年。
“老夫人說笑了,謝世子能力出眾,在都察院里,可都是他在幫我們啊?!?
“哈哈哈,就是!如今謝世子榮升為謝監(jiān)察,日后我們恐怕還得仰仗謝監(jiān)察多多照顧?!?
“謝世子受陛下看重,辦案又如此神速,晉升之路必定坦蕩平順?!?
“謝家可真是出了位奇人,謝世子品性如君子般溫潤、謙卑,但辦起案子來,卻又如此果決、堅韌,真是罕見啊……”
在場的人變著花樣,各種夸獎謝延年。
好半天過去了,也沒個重樣的。
謝承澤坐在韋罡身邊,越聽下去臉色就越難看,恨不得立刻就讓人,將謝延年書房里那東西搬出來。
狠狠讓這些夸獎謝延年的人,落個沒臉。
只可惜,還沒到時候。
還有一個人沒到。
“六皇子到!”
謝承澤腦子里剛閃過這抹想法,門房便突然傳來一聲輕呼。
所有人起身行禮時,謝承澤勾著唇冷笑,悄悄使了個眼神。
很快,就有一名小廝直奔松竹院而去。
“延年兄?!绷首娱煵阶邅恚瑢⒁粋€盒子,遞到謝延年手里,咧唇笑道。
“這是我賀你今日慶功宴的禮物,我也祝你以后官運昌盛啊?!?
姜嫵與謝延年齊齊起身行禮,“多謝六皇子?!?
“六皇子入席吧?”謝國公滿面紅光地走過來,正欲邀請六皇子坐下。
六皇子卻擺擺手,“不必了。”
他咧唇輕笑,“我還有事,大家盡興就好了?!?
“我可不是某人,明知自己在這里不受歡迎,也要死乞白賴地待在這里?!?
說到這里,他掃了一眼不遠處坐著的韋罡,嘲諷之色一閃而過。
嘭??!
韋罡砸碎了手里的杯子,滿臉怒容地站起來,“六皇子,你什么意思?!”
六皇子側眸望著他,“喲!韋大將軍,你也在這兒?。勘净首觿倓傃圩?,竟然沒認出你?!?
既然沒認出韋罡,那剛剛他說的人,便不可能是韋罡。
韋罡臉色一沉,還想再說什么,一名小廝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世子……小的在書房打掃時,不小心摔碎了,您書房里的墨條?!?
“您、您千萬別怪罪小的啊?!?
鐵盒被他高高捧起,而盒子里,赫然就是摔成了兩半的墨條。
只是區(qū)區(qū)墨條而已,眾人只覺得這小廝大驚小怪,也沒什么好害怕的。
直到韋氏突然瞪圓了眼睛,接連幾步走過來,捧著那墨條道。
“這、這不是江南進貢給皇上的貢品,叫那什么硅墨的嗎?”
“怎么會在延年的書房里?”
“什么?!”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都站起來,盯著那小廝手里的墨條,指指點點。
“硅墨,那竟真的是硅墨??!”
“那可是皇上的御用墨啊,怎么會在謝世子的書房里?!?
“江南的貢品、江南鹽稅案……謝世子不會是,受了江南知府的賄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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