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韋氏叫了不少人,到她的院里幫忙,籌備今日的團(tuán)圓飯。
但四周,也還是有不少丫鬟和小廝的。
更何況,無論是謝延年、姜嫵,還是顧以雪、謝承澤,他們身后都跟著隨身伺候的下人們。
謝延年此舉,也被這些下人們,全部看在眼里。
他們紛紛被震驚到張大嘴巴,站在原地連接下來要做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凈。
直到謝延年神態(tài)自若地放下姜嫵的手,轉(zhuǎn)身對著謝承澤說話,眾人才緩緩回神。
“二弟,如我夫人所,你現(xiàn)在便向我道歉!并保證今后敬重她,莫要再對她胡亂語……”
“大哥???!”謝承澤回神,雙眸赤紅著,一臉不可置信又氣惱地大喊了一聲。
“我憑什么道歉……”
謝延年只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悅來客?!?
男人只簡短地說了四個字,便讓謝承澤立刻噤聲。
甚至剛剛還叫囂著,一副宛若要吃人似的謝承澤,也立刻便如霜打的茄子般,呆愣在原地。
他抬頭,死死盯著謝延年,臉色煞白地蠕動著唇問,“你、你怎么知道……”
謝延年沒應(yīng)他的話,只牽著姜嫵的手,斂眸淡淡地說了句。
“現(xiàn)在你得跪下來,我才會接受你的道歉了?!?
下跪?!
謝承澤瞪圓了眼睛,更是氣到了極致,臉色又紅又青。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向誰下跪過,更別說這個人,還是謝延年了。
他張口就欲反駁,卻在想到謝延年剛剛說的那句話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謝延年怎么會知道,他的那樁陳年舊事?!
他現(xiàn)在要是不聽謝延年的,謝延年是不是就會將他的那樁舊事,說出來了?!
謝承澤心底慌得不行。
顧以雪見他愣住,也猜到謝承澤一定有什么把柄,被謝延年握在手里了。
她壓低聲音說了句,“要不要我去找母親?”
“不行!”謝承澤猛地偏頭,近乎陰翳地瞪了顧以雪一眼,厲聲制止。
“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傳到母親耳朵里去……”
話落,他就像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連忙為自己找補(bǔ),“別讓母親擔(dān)心了?!?
隨即,謝延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僵硬到了極致。
“今日之事,確實是我錯了,我向大哥道歉,還希望大哥原諒我這一次。”
說到最后這句話,謝承澤抬眸,頗有深意地盯著謝延年看了好一會兒。
謝延年神色未變,“還有最重要的呢?”
謝承澤幾乎立馬就明白,謝延年說的是讓他保證,今后敬重姜嫵的那句話。
他咬了咬牙,這才將目光落到姜嫵身上,咬著牙道。
“嫂嫂,我日后絕不會再不知禮儀,喚你的名字了?!?
“還希望你,原諒我!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聞,姜嫵眨眨眼,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自己面前道歉的謝承澤,臉上的笑意逐漸蔓延。
“嗯?!彼е掳忘c點頭,聲音不自覺地往下沉了幾分,儼然一副長輩的姿態(tài)教育道。
“二弟知道錯就好了,這樣的事,以后可別再犯了。省得我與你大哥還要為你操心?!?
謝承澤死死攥著掌心,心底拔涼一片。
姜嫵,怎么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姜嫵那么愛他,甚至愛到要幫著他,爭奪謝延年的世子之位。
她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樣?!
謝承澤眉頭直蹙,臉色格外難看,他旁邊站著的顧以雪,則更是死死掐著掌心,垂著眼眸,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面上羞愧難當(dāng)。
她的丈夫……
現(xiàn)在居然在向姜嫵的丈夫下跪?!
而且,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的面!
她的面子往哪里擱?
顧以雪額角青筋直跳,帶著怒容的臉逐漸扭曲,指尖死死嵌入掌心。
…………
半個時辰后,謝家團(tuán)圓宴。
謝承澤與顧以雪剛?cè)胱鶝]一會兒,就齊齊起身,說兩人昨夜著了涼,身體不舒服-->>,要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