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對他沒那么恨了?
他的這副皮囊,真的有這么大的用處?
謝延年斂眸沉思。
“世子?!鼻≡谶@時,穆涼握著一張紙條,快步走近謝延年,神情嚴肅。
“這是穆風在二公子院里得到的情報?!?
謝延年掃了一眼那字條,握著手里的書籍,沒有動彈。
穆涼蹙著眉,又壓低聲音說了句,“穆風說,與江南鹽稅案有關。”
“而且……”他頓了頓,飛快地掃了一眼姜嫵的房間后,繼續道。
“還與世子妃有關?!?
直到聽到這句話,謝延年才放下手里的書籍,“打開看看。”
“是。”穆涼恭聲應答,垂眸將折疊嚴實的紙條打開。
上面赫然寫著:
謝承澤與世子妃合謀,已將江南進貢給皇上的硅墨,藏在世子書房內,打算不日陷害世子貪污受賄。
硅墨?!
這可是圣上的御用墨。
“這……”穆涼在掃到紙條上的內容后,難得慌了神。
“屬下這就去將那東西,偷偷處理了?!?
他躬身行禮,話落后立馬就想轉身,朝書房的方向走去,卻被謝延年出制止。
“不必?!敝x延年伸手,從穆涼手里,將那則紙條接了過來,斂著眸幽聲道
“我們打個賭?!?
“若一會兒姜嫵出來時,穿著與我身上藍衣相似的衣裙,那這則情報,便是假的?!?
“世子?”穆涼瞪圓了眼睛,震驚又不解地望著謝延年。
若真要驗證情報的真假,不是更應該去書房,看看有沒有所謂的硅墨嗎?
這與世子妃穿什么衣裙,有什么關系?
他正欲開口,但這時,姜嫵已經梳好妝、換好衣服,從屋內走了出來。
“謝延年……”
遠遠的,姜嫵揚唇淺笑,直朝謝延年所在的方向走來。
她身上的淺藍色衣裙,隨風飄揚,裙擺如流云般光滑、柔軟,發間僅著一支素雅的白玉簪子。
這與姜嫵從前喜艷的風格,截然不同。
但卻與一向溫潤的謝延年,頗為相配。
穆涼先是腦子里浮起這抹想法,才又想到,謝延年剛剛說的那個賭。
現在姜嫵穿了藍色,世子……
該不會,真的不再管那硅墨之事了吧?
“世子!”穆涼單膝跪地,蹙眉出聲,還想繼續勸說謝延年。
“此事事關江南鹽稅案……”
“不必說了?!敝x延年站起身,目光落在姜嫵身上,淺笑著朝姜嫵的方向走去道。
“此事就這么說定了?!?
“若書房里真有那東西,皇上也不會真要我的命……”
最重要的是,謝延年想再賭一次。
他剛剛賭贏了一次。
現在也想看看,能不能再贏一次。
穆涼猛地抬頭,卻見姜嫵此時,已經走到了謝延年身邊。
許是見他跪著,姜嫵還詫異地問了句。
“穆侍衛怎么了?”
穆涼抿著唇沒說話,謝延年輕飄飄道,“無事,只是江南鹽稅案一事收尾,他想向我告假三日。”
“我還沒有批?!?
前世,穆涼也在這個時候休假了。
姜嫵眨眨眼睛,還以為穆涼真有什么急事,摟著謝延年的胳膊勸說道。
“如果世子最近沒什么事務,不如就允了穆侍衛吧。”
“穆侍衛難得休假,就讓他休息三日。”
“好?!敝x延年低應一聲,掃了一眼穆涼道。
“那我便允你三日假?!?
若那硅墨之事是真的,這三日,穆涼正好避開了這樁禍事,
穆涼頃刻間,就明白謝延年的用意。
“世子……”他蹙眉,滿臉慌亂地拱手,還想繼續說什么。
謝延年抬了抬手,表情溫潤卻決絕,“你回去吧。”
穆涼深知,謝延年一旦做了什么決定,就斷無更改的可能。
更別說,此事事關姜嫵。
平日里鎮定、-->>聰慧的世子,一旦遇到姜嫵……
那就全變了。
穆涼心底苦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