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年斂著眼眸,神情認真卻不帶半分怒容,仿佛只是平淡地和姜嫵商量這件事。
姜嫵順著眼前這雙素白的手腕,緩緩抬頭朝男子看去,面露驚詫。
“你剛剛都看到了?”
她挑著眉梢,心底猛地一驚。
謝延年既然看到,她從謝承澤腰上取下玉墜子,那想來也聽到她說的那番話了。
可是,謝延年竟然不生氣?
他竟然還能那么平靜,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一樣。
果然,謝延年現在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所以即使她與謝承澤如何親近,謝延年都不在意?
想到這里,姜嫵抿了抿唇,心底有些煩悶。
不等謝延年說什么,她就又開口說了句,“從謝承澤身上取下的玉墜子,我丟了,世子現在想要,我也拿不出來?!?
話落,她張開雙臂,一副任由謝延年搜身的架勢。
“不信的話,世子可以搜搜看?”
謝延年定定望著姜嫵,沉穩的眸色,逐漸被眼底的不悅與急切占據。
他還以為姜嫵剛剛看到他,是要來向他解釋沾園內發生的一切。
但是現在聽她的話,她似乎并沒有這么想……
所以,謝承澤一回來,姜嫵整顆心又都撲到謝承澤身上去了?
“姜嫵。”謝延年壓低聲音,伸手一把攥住姜嫵的手腕,俯身問她。
“我不搜你的身。”
“我只問你,那玉墜子是真的被你丟了?”
“還是,被你私藏起來了?”
聞,姜嫵仰頭望著謝延年,果斷地回了句,“真被我丟了?!?
她揚著唇角,主動朝謝延年的方向邁了幾步,剛剛生起的煩躁,也被男子的這幾句話除得一干二凈。
她想,謝延年還是有些在乎她的。
想到這里,姜嫵溫聲開口道,“謝延年,你相信我。”
她比謝延年矮了一個頭不止,她朝謝延年走近時,也順勢撲到了男子懷里。
姜嫵伸手,環上男子的腰,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繼續解釋。
“我與謝承澤從前雖然有過婚約,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娶了妻子,我也嫁給了你?!?
“我和他不會有什么的,你不要擔心。”
“我永遠都會記得,我是你的世子妃,我永遠都不會做不利于你的事。”
“……謝延年,我們以后好好的?!?
姜嫵嗓音輕柔、繾綣。
話落,她環著謝延年的手,更是在逐漸用力,將謝延年抱得更緊了些。
謝延年低頭,幽深的眸色在姜嫵身上來回打量,猜不出姜嫵此時的用意。
但姜嫵現在會靠在他懷里,也會如一般女子對丈夫那般,對著他軟語細語。
所以此時,謝延年壓根沒有尋根問底的心思。
他巴不得姜嫵,能永遠這么對他。
“嗯?!彼c點頭,伸手將姜嫵朝自己懷里摟得更緊了些。
“我信你?!?
撲通!
松竹院外面的大樹上,謝延年話音剛落,穆風就震驚到從樹上摔了下來。
世子那么容易,就被世子妃說服了?
世子可是親眼看到,世子妃與謝承澤私會的,而且世子還親耳聽到,兩人說的那些傷風敗俗的話……
怎么世子妃還沒怎么解釋,只是隨口說幾句話,世子就這么原諒世子妃了?
穆風摔在地上后,穆涼飛身落在她身旁,近乎平淡地問了句。
“你此次跟著二公子外出閩南,可有找到我讓你尋的那位陳大夫?”
穆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哥,難道你不覺得世子太大度了嗎?”
穆涼定定望著她,沒說話。
穆風也知道自己管得太多,默默閉嘴,從地上站起來后,拍著身上的泥土說了句。
“找到了?!?
“坊間傳的內宅圣手,專門為深宅內院的婦人,做移骨整貌之術的陳孤嘛,我已經把她帶來燕京了。”
“嗯?!蹦聸鰬寺?->>,抬腳欲朝松竹院走去時,穆風又伸手抓住他,彎著唇笑得一臉八卦。
“哥,你讓我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