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齊喜怒無常,鬧騰半天無事之后,又自己嚎起來,活脫脫的神經病:
“為什么你不聽我的……明明我是在想辦法救你,明明我就是在幫你……為什么你要這么執迷不悟,難道就非要哪天讓咱們都死無葬身之地,你才會后悔嗎?”
余復煩得很,實在沒法和這么個神經病在一個房間里待著繼續研究。
他待在這里當然是有原因的。要是他不在這里維持余齊無法接觸房間內可以被砸的各種東西,那等他回來還得收拾。
“你可別為我好了,你總是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齊鬧騰是因為余復完全不聽他的,雖然胡亂語,但不至于不講道理,余復這話讓他立刻愣住了。
“你以為你做成了什么。之前你做成大事的時候,整個人都好像變成另一個人了。但現在,你又變回以前我熟悉的樣子了。別掙扎了,你現在已經變成以前那個又懶,又敗事有余的你了!”
想要讓他們的人造神產生演化,還得費心設計才能成。此時,復原體又想起一個人來。
“話說回來,他們的這個姓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自從之前被吳謀卷走,遇到危機之后就沒再見過了。你知道余錦嗎?”
余錦當初被完成合道的自己所救,瞬間就不知去向。但是后來經過證明,他們還遠遠不能合道,他借一個已經失敗的合道的車,最后怎么會能救自己。
余錦與自己的化神相互糾纏,擋在自救面前最大的阻礙,便是自己的身體。
人自己的視野太低了,因而有很多表現自相矛盾,肉體凡胎沒法區分自己與復制人。
人能從語交流中感覺到不對勁,是因為語的復雜性,導致復制人很容易在加密的信息中察覺到異常,因而在找不到區別的情況下區分雙方。其他動物在看到自己的復制品時,感覺就會很平淡。
類似的問題,吳謀也無法區分人和他沒有人形的異常有什么區別。
在吳謀沒有開始完全擴張,一直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余錦逐漸從中脫身,借助精神世界中的抓手,在吳謀眼前重新現身。
“你把我當強運的一部分?那你想好了這強運到底是什么沒有,你就不怕你是整體強運之中的那個犧牲品?”
余錦并未明說,但其實在精神世界之中,他對于吳謀是否是這個犧牲品已經有了答案。
“是不是都沒關系。既然事情如此發展,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吳謀的情緒穩定得令人稱奇:“縱使最終身死,那也死得其所,至少是為我執著的東西鋪路,總比在惶惶不可終日中死去要好。”
此時,吳謀的想法其實已經有了雛形。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自己制造的東西背叛,功成不必在,功成必定有。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他以控制欲為自己放不下的袈裟,那一切就會被他的貪婪絆住腳步。
他心中的那個未來需要他的犧牲,他因此將生死置之度外。不必余錦問他,他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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