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那邊出大問題了。”
來報告的人推門而入,里面坐的人卻依然毫無反應,依然躺在椅子上,只有滿不在乎的水杯落桌聲。
“那邊衍生的異常似乎復制了那邊的管理人員,類似的保密法術已經失去了保密性,被頻繁使用?!?
泄密本該非常嚴重,但躺在椅子上的人卻依然沒什么反應。
“你干什么呢?保密出問題了,咱們的底牌要被抽走了?”
雖然來報告的人也不是不知道他們一向對公事不上心,但也沒料到能坐這么穩。
“沒關系。派過去的人就那么點水平,就算他把血都流干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來。”
吳謀與那報告者有同樣的疑問:
“可是,理論基礎的種子就這么撒出去了,別人也不是光學他們那已有的,他們不怕意外嗎?”
那孵化產物閑得無聊,以自己的視角俯視多年,自是再清楚不過。
“沒有什么意外。甚至連理論基礎都是假的。你不知道這一切的理論基礎嗎?這世界上的一切,甚至包括一切正在運行的物理規律,都是由人們的共同想象維持的?!?
人的思維是連貫的,即使答案近在眼前,跳過步驟,也如同天書一般。如此描述,自然是沒有什么說服力。
“不管怎么說,他血的性質就是那樣,要是歸墟里面的百家真的人造出來了替代品,咱們就不會被問責?”
那報告者只覺自己的重視喂了狗,心中自然頗為不服。
“咱們盡忠職守,那是咱們應該做的。只有失了職,才會被問責。這是咱們的錯嗎?這難道不是有人推卸了自己本該擔起的責任,把擔子扔給了根本無力承擔的咱們頭上惹的禍?”
看似頗為不負責任,但人人都樂于和和氣氣,若非毫無辦法,被人扔了擔不起的擔子,成了犧牲品,誰樂意讓事情自然腐化下去。
“可是……那咱們就只能得過且過,坐以待斃不成?”
那孵化產物身在事外,早已看穿一切,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是在各種地方重復上演的破事。
“再差能差到哪里去。他們積蓄的人造神就在那里,因為沒有自己的意志而不離不棄,就算天下大亂,末日將臨,帝星飄搖,易子而食,他們也只需要面對內部問題。強度積蓄就擺在那里,外面再有什么問題,也不過是小魚小蝦,不足為懼。”
吳謀此時終于對其中的強度有了認識,歸墟中的事業瞬間就不香了。
“所以,他們對于機密泄露的問題完全自顧不暇,即使問題再大,他們也只會掩蓋,根本不會想著解決?”
“那不然呢?”躺在椅子上的人罕見嘆息,終是疲憊地坐了起來:“咱們竭力守護,那誰來放過咱們?縱使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職責,也是說給沒有專業素養的路人聽的,咱們就算知道他們胡說,有什么辦法?”
來報告者一時語塞,頭一次感覺他們的頭如此蒼老。
幾乎所有部門都完全不在乎指示,對自己的職責只知粉飾太平,只會卷作戰實力,也是現實所迫,終有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