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世的那個靈性之海是認識趙望的靈性之海的。他們根本就是師兄弟。
趙望的那個終于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噪點,非常興奮地與賈世的靈性之海說起來,但賈世卻在關注另一樣東西。
“我懂了,原來如此,我知道這些所謂的穿越者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了。”
趙望的那個完全不理解其為何如此興奮。
“還能是什么?這些就是導致我這樣的倒霉蛋再難寸進,在各個世界之間穿行的蛀蟲,有什么干什么用的?他們不就是病毒嗎。”
趙望的那個顯然并不在乎這些令他頭疼不已的噪音來源究竟有什么用,對他來說,趕緊徹底消滅這些穿越者才是正事。
“你的靈性尚淺,不懂很正常。萬事萬物總有兩面性,福禍相依。你感覺那聲音只顧竊取你的力量,讓你身心俱疲,可這可不是完全的劣勢,你的機緣正在其中。”
賈世的靈性說得信誓旦旦,可趙望的靈性卻完全不能理解。
“這種附骨之蛆,讓我的修為難得寸進,心力交瘁,奄奄一息,幾乎就要瀕臨衰亡,能有什么作用?就算有,怕是我也沒空利用。”
趙望的靈性很急,賈世那邊卻不慌不忙地在翻閱這個世界上留下的資料。
這些穿越者也并非全無作用。他們從不同世界而來,帶來各種不同世界的資料,聚集于此,對靈性之海來說,這海量的知識卻是他們平時求而不得的東西。
尤其是剛剛離去的永遠同在,他們腐蝕了一個等級不低的萌芽世界,常有其他界中升上來的破界者,被他們捕捉起來,加以研究,對于求知者來說,這里簡直就是上帝視角。
“修為這種玩意,吊著就好了。就是再勤學苦修,又能有什么出息。更強的靈性多得是。自身弱一點,又在不易察覺的地方厚積薄發,豈不美哉。”
賈世興致盎然,趙望的靈性卻聽不進去。敢情難受虛弱的不是他,這是被當作實驗品了。
事已至此,冒著得罪師兄的風險,他也絕不能坐以待斃。
趙望此時根本不知道他的靈性殺意有多濃烈,依然懵懂,沒能下定決心。
不過好在,那出芽與分身的交流并沒有背著他。看著落荒而逃的分身,他也猜到些許。
他被當作蛀蟲,那被他修煉出來的靈性只想除他而后快。可他做錯了什么?
對趙望來說,這亂七八糟的事都能總結在一起,他自己修煉出來的魔把他當作了雜質,讓他曾經自認為的長生之道變成了徹頭徹尾,反噬己身的魔道。
這被他修出的靈性不把他當人,這分身出芽出來的玩意也只把他當獵物。他好端端的一個穿越者,明明沒有犯任何錯,卻引得所有人都把他當作蛀蟲。
趙望也不是只活了兩輩子。那么多世代無可奈何的遺憾,之前化作長生的執念,現在則變成了滿腔的憋悶,讓他心頭火起。
“真晦氣!”
那出芽對分身的選擇完全無法理解,怒其不爭,罵出的一句卻成了飄向趙望的火星。趙望回過頭來,擇人而噬的眼神中浸滿了幾世埋藏的傲骨。
那出芽還沒看出什么來,從其中他只能看出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