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直應下，又低聲問：“殿下，倭國那邊……”

李承乾的眼神冷了下來：“勾結妖人，犯我海疆。此仇必報，但不必急于一時。

待火汽船隊成軍，待東海平定，我自會親奏父皇，問罪倭王。”

他頓了頓，聲音傳遍全場：“但諸位記住，今夜的勝利，不是結束。

它只是一個開始——大唐水師縱橫四海、萬國來朝的開始！”

朝陽完全躍出海面，金光灑滿人間。

李承乾站在晨光中，身后是裊裊余煙的“青龍”號，身前是歡呼的將士。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東海乃至整個天下的格局，都將因他而改變！

……

就在李承乾在蓬萊水寨整頓軍務、善后撫恤之時，東海大捷的戰報已由六百里加急飛送長安。

七日后，黃昏。

一騎絕塵沖入金光門，馬背上的驛卒渾身塵土，背后的紅旗已被汗水浸透成暗褐色。他嘶聲高喊：“東海大捷！太子殿下率軍大破妖兵！東海大捷——”

聲音在暮色中的長安街道上回蕩，行人紛紛駐足，商販停下吆喝，孩童從巷口探出頭來。

“什么？太子在東海打勝仗了？”

“妖兵？什么妖兵？”

“快，跟上去看看！”

人群開始騷動，跟著驛卒的馬匹向皇城方向涌去。消息如同投石入湖，漣漪迅速擴散至全城。

太極宮，兩儀殿。

李世民正與房玄齡、杜如晦、魏征等重臣商議河北旱災賑濟事宜。殿內燭火通明，氣氛肅穆。

“陛下，戶部核算，若開常平倉三成，可保災民三月之需。但需嚴查地方官吏，防止……”

房玄齡的話被殿外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宦官王德幾乎是跌撞而入，手中捧著沾滿塵土的軍報卷軸，聲音顫抖：“陛、陛下！東海緊急軍報！太子殿下……”

李世民霍然起身，龍袍帶翻了案幾上的茶盞，瓷器碎裂聲在殿中格外刺耳。

“太子怎么了？快說！”

他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驚恐——七日前接到太子密奏，東海有妖人作亂，欲圖蓬萊水寨，他當即調遣隴右、河東兩千精兵馳援，又命沿海各州戒備。

但這七日，他幾乎夜不能寐，腦中全是各種可怕的想象。

“殿下、殿下大獲全勝！”王德終于喘過氣來，“陣斬妖兵千余，焚毀敵巢，擊沉敵船三十七艘，俘獲……”

李世民愣住了。

殿內一片死寂。房玄齡手中的奏疏滑落在地，長孫無忌張著嘴，魏征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你再說一遍？”李世民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碎這個夢境。

王德展開軍報卷軸，大聲誦讀：“兒臣李承乾謹奏：貞觀十三年八月十九夜，妖首‘業皇’率叛匪四千、倭國戰船二十余艘，猛攻蓬萊水寨。

臣與雷萬疆、劉仁軌、張巡等將領率軍迎戰，依托水寨工事，激戰三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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