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謹殊的壓迫下,沈聽宛囫圇個兒吃完了他手上的水蜜桃。
吃完后,她才緩緩看向身邊的男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不是想吃烤乳豬,巧了嘛。”謝謹殊嘴角微微一翹,端得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直到這時沈聽宛才注意到車座后面竟然真的躺著一只死豬崽,怪不得車上一股子血腥味。
沈聽宛蹙蹙眉,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是多此一舉,于是干脆閉上眼睛休息。
剛剛被人拖上車時受了點擦傷,現在稍稍一動就疼得很。
謝謹殊睨了一眼,什么都沒說。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在一家大排檔門口停了下來。
謝謹殊拄著手杖下了車,身后的龍三扛著豬仔跟了上去。
德叔年紀大一點,做事自然也就老沉一些。
見沈聽宛坐在車里沒動,不由得笑了一聲,“沈小姐,您要是害怕就在車里等著。”
“沒有。”她故作鎮定,但還是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
煙火氣很重,殺氣更重。
德叔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您自己注意。”
沈聽宛并不知道謝謹殊帶她來這里做什么,但總覺得這里的氛圍與男人身上那股子矜貴格格不入。
不過這件事跟她也沒什么關系。
很快就看到龍三拿著木炭架子走了出來,接著扛出了豬仔,簡單處理后,撒上調料開始烘烤。
至于里面……
因為在車上的緣故,她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
包間內,德叔開了一瓶二鍋頭遞給了謝謹殊。
“喲。萬總這腦袋傷得不輕啊。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謝謹殊說著,沖著萬總舉了舉酒瓶,含笑抿了一口。
姓萬的腦袋上還纏著紗布,臉腫得跟豬頭沒什么兩樣。
“謝謹殊,你他媽什么意思!還到底要不要合作了?”萬總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掌勁兒震得火鍋里的紅油直接濺了出來。
看到萬總生氣,謝謹殊忍不住笑了起來。
“合作也是要講誠意的。萬總的誠意我沒看到。”謝謹殊說著,手里的小刀直接扎在了面前的生羊腿上。
萬總聞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謝謹殊,你小叔跟我談合作都沒這么猖狂過。”
“他歲數大,做事保守一點很正常。我就不同,我脾氣不好。”說著,沖著身后的德叔使了個眼色。
很快龍三就端著烤好的豬仔進了門。
料下的足,剛進門滿屋子都是皮肉烤焦且混合著孜然與辣椒的香氣。
“你這是什么意思?”
“知道萬總好這口,現殺的。嘗一嘗?”謝謹殊說著,直接把刀飛到了萬總面前。
萬總表情凝重地看了他一眼,只好拿起了桌山上的刀子切開了小豬仔的肚子。
哪知道剛切開就被里面的東西嚇得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謝、謝謹殊,你他媽……”
“嘖,萬太太的手氣最近不太好,每次玩牌都輸。時間久了就欠了我不少錢,她又不敢跟你說,我就只好把萬太太的一只手剁下來給您送來當下酒菜了。”
謝謹殊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杖支撐著站了起來。
亦步亦趨走到了萬總跟前,低頭看向他。
“現烤的,多香啊。萬總要人伺候的話,我讓昨兒那位沈小姐進來伺候你。”說著,示意龍三出去把沈聽宛帶進來。
沈聽宛進來時就看到萬總癱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剛烤好的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