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還有被云晚晚摔碎的花瓶碎片，顧遲云沉默片刻還是起身去收拾，他生怕云晚晚其懷了身子，慢悠悠的說，“不用擔心，這種人蹦跶不了多久的，賀天牧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讓自己多活一段時間，可對我們而，斷了賀天牧的藥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現在還讓賀天牧活著，是為了那些還活著的人。”

已經死去的人他們沒有辦法找回來，就只能為了還活著的人盡量維持，顧遲云今天剛聽到的時候也覺得震驚，很難想象法治社會還能出現這種事兒。

云晚晚說，“李北竹怎么說？就看著自己父母被賀天牧挾持，看著妹妹身處國外不能回來，這一次要不是有周遲他們去出差，那兩個女孩兒孤立無援，死了他都不知道。”

“李北竹說兩個妹妹一直在云國，按照方正華的意思是不能回來的，李北竹每年也只能去看幾次，如果不按照方正華說的做，他們就不能見到李華生，這是一種脅迫，更是威脅，不想讓他們聲張的意思。”

“嗯。”云晚晚沉吟片刻，側過頭，看著掃地的顧遲云說，“既然如此，那兩個女孩兒我會想辦法讓人換走，這件事兒我讓人去做，讓周遲他們別輕舉妄動，現在動手很容易讓賀天牧做出反應。”

就是怕打草驚蛇，這次周遲只是給兩個女孩兒交了手術費和后續的所有費用，并沒有做其他的事情，畢竟他們不能確定李韻兮她們身邊是否有別人。

“你說，李華生會被關在什么地方呢？京市就這么大，隨便找找就找到了，李北竹真的膽小到完全不敢反抗嗎？”云晚晚問。

顧遲云說，“就我認識的李北竹來看，他不是那么懦弱的人，直到現在還沒做出反抗，也是怕父親遭遇不測，若不然，李北竹早就直接殺方正華的家里去了，李北竹說，方正華身邊有個人會偽裝，用手作的人皮偽裝成另一個人，這樣一來，賀天牧在外的身份就做定了。”

他們一開始對不上時間線，有了這個人之后，賀天牧就算病危，一樣可以出現在交流會的現場，甚至，生病的賀天牧也能出現在云晚晚的婚禮上。

“阿晨還在看后續錄像，但后面媽媽就沒出來過了，基本沒可能，現在可以鎖定在方正華身上，我們也知道方正華的貓膩，后續就看我們怎么對抗了。”

想對抗賀天牧這種人其實還是很簡單的，畢竟賀天牧賴以生存的藥物還在他們手中捏著。

因為云帆醫院搶先上市了萬科西，現在所有屬于萬科西的藥物材料基本都在他們的手里，剩下最貴重的那一種被賀嘉壟斷，其他人想要拿到，都得通過賀嘉。

換句話說，賀天牧想要活著，得看賀嘉的意思。

睡覺前，楚晨給云晚晚來了一個電話，聽起來靜悄悄的。

“我在賀總外面的房子里，那孩子已經睡了，我看這孩子沒什么攻擊性，看見我來也沒多驚訝，只說叔叔今天不來嗎？我沒回答，看起來似乎是已經認命了呢。”

認命？

他們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認命的，他們會想盡辦法脫離現在的一切，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是為了回到重要的人身邊。

賀嘉好像承諾多多，這幾年不能回到母親身邊，但賀嘉會保證多多的母親安全，至少不會讓溫美韻等人傷害那女人。

再過幾年，賀嘉要送多多出國留學，至少要成為有能力的人，出國留學會讓他跟母親團聚。

到那個時候，多多應該已經脫胎換骨。

賀嘉經歷過這種日子，所以想盡辦法讓多多成為不一樣的人，也算是盡力了。

“你不用管太多，那孩子沒事兒就行，保姆不是在嗎？”云晚晚問。

楚晨嗯了聲，“有個保姆，看樣子是賀總那邊的人，身手不錯，我來的時候忘了帶鑰匙直接撬門進來，在門口打了一架，跟我能過十招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