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溫滄淵又繼續補了一句,“不肯回家便算了,爹娘本就因為榆榆的事情心情不佳,還要再看你的臉色,真是晦氣。”
蕭玉京朝著青鸞不動聲色地搖頭,讓他先停下來。
靜靜看著溫滄淵說盡刻薄的話,卻在想,為何溫滄淵左手腕處竟然會和太后娘娘有一道一樣的傷疤。
溫儀景也不動怒,只似笑非笑地看著溫滄淵。
楊柳不想自己低頭,便安排溫滄淵這個棒槌來迎她,也真是用心良苦。
陽光下,她玉手輕抬,鳳眸微瞇,慵懶的下令,“瑤瑤,將溫家這門檻給本宮拆了。”
袁清瑤今日帶了四個精壯的侍衛,彎刀落下,結實的門檻便一破兩半,一踢一踹,溫家大門瞬間被踏平。
溫滄淵這才看向蕭玉京,心里咯噔一聲,被絞的更疼了,看著笑意盈盈的溫儀景,他欲又止,“我……”
他不知道蕭玉京的輪椅過門檻要這么麻煩。
溫儀景讓青鸞推輪椅,自己一步步走到溫滄淵面前,笑瞇瞇問,“阿兄真的不想我回家?阿爹和阿娘也不想?”
溫滄淵語塞,俊臉蒼白的沒了血色。
他們當然想溫儀景回家,想了很久了。
“溫家大舅舅,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當了婊子就別立牌坊了,好歹也是讀書人,傳出去都讓人笑話。”袁清瑤上前一步,劍柄戳了戳溫滄淵時而抬手按住的心口,嘲弄笑了。
溫滄淵踉蹌的后退兩步,撞在身后的影壁墻上。
影壁墻后,楊柳目光沉沉的看著慢悠悠走進來的溫儀景,緩緩上前一步,屈膝行禮,“民婦參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溫家的大門重新關上,可門底下卻空蕩蕩,門外重新從家里跑出來的看客不顧形象的蹲在地上低著頭往里瞧。
溫儀景看了一眼長離。
長離上前一步,揚手啪的一巴掌落在楊柳的臉上。
冷臉呵斥,“知道是太后娘娘登門還不出門去迎?”
楊柳頭被打的偏向一側,身子一晃,虛弱的跌坐在地上,發釵散落。
與溫儀景五分相似的白嫩的臉蛋高高地腫了起來,她難以置信地捂著臉看向淡漠的溫儀景,隨后嗚嗚哭泣起來。
溫滄淵臉色驟變,抬腳要上前,被袁清瑤長劍擋在胸前,“見了本公主卻不下跪,溫大爺難道還想幫鄭家造反?”
溫滄淵心里咯噔一聲,沒了動作。
他們只想救榆榆出來,沒想和當今皇室對著干。
“溫儀景,你放肆,這是你娘!”梗著脖子不肯行禮溫榮終于是忍不住沖了出來,揚手就朝著溫儀景要打。
長離手中的匕首眨眼間抵住了溫榮的脖子,豆大的血珠沁了出來。
溫儀景無辜地笑了,看旁邊冷眼旁觀的二哥溫首陽,“你來說,她是我娘嗎?”
溫首陽瞳孔微縮,笑著上前,“阿景,大喜的日子,別動氣,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又何必和我們這些要靠著你庇佑才能活下去的人計較,既然回來,就一起和和氣氣坐下來吃個團圓飯。”
“溫儀景,你說的什么混賬話!”溫榮氣急敗壞地吼道,還想說話,被溫首陽拉住了胳膊。
楊柳嬌嬌弱弱站起身來,拉住溫榮,“老爺,別這樣,是我們對不住阿景,她生氣也是應該的,如今只要她能消消氣,我這個當娘的,挨兩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楊柳抹著眼淚,看了一眼英姿颯爽的袁清瑤,又哀哀戚戚地看向溫儀景:
“阿景,當年是家里對你不住,明知道袁家那兩個孩子要殺你,袁家處處刁難你,卻為著家族前途不敢讓你和離歸家,你要怪就怪阿娘,別和你阿爹生氣。”
溫儀景聽樂了,這是要挑撥她和袁家的關系?
袁清瑤心里咯噔一聲,臉色發白,偷偷的看向笑容不變的溫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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