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一句話,立即有人沖到沉魚面前將她從地上拖起,也不管人是昏迷還是清醒的,就在地上拖拽著往府門外走。還是有人看了會不忍,畢竟鳳沉魚的那張臉實在太美了,美得讓很多人一眼看去便能忘記并原諒
她曾做過的一切。
鳳沉魚在這一拖動間醒了過來,只掃過人群人眼,立即看出那些人眼中所念,她一向最會利用自己的容貌優勢,人都狼狽到這種地步了,卻還是可以對著那幾個因她的美貌而生出一絲憐憫之心的人拋出一個媚眼,惹得那些人中立即有三人齊聲開口:“等等!”然后又有一人沖著喜堂里面的人替她求情道:“鳳大小姐也許是被人陷害的,請饒恕她吧!她”
話還沒等說完,突然從喜堂里面沖出一個身影,是誰都沒看清,就看到那身影甩出一根軟鞭,直奔那求情之人。眨眼間,那先前還在說話的人突然聲音一頓,嘴巴大張著,緊接著,一根血淋淋的舌頭就被那軟鞭活生生地給拽了出來。
那人無舌而亡,倒地時,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張戴著黃金面具的臉。
“還有誰要替鳳沉魚求情?”玄天冥站在院中掃視眾人,他手中長鞭的鞭稍上還卷著那根舌頭。
之前一起求情的另外兩個早就低下頭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只一句求情就葬送了性命,有人把那被抽舌而死的人認了出來,竟是個從二品的官員。人人都知道要爬上從二品的官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需要爬多少年,結果就這么死了,冤不冤?
鳳沉魚已經被拖走,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嘎然而止,就只剩下襄王府冷卻下來的喜氣。襄王妃主動站了出來,站到院子里揚聲道:“今日之事,是我襄王府莫大的恥辱,入府側妃沒有提前驗查清楚,是我這個正妃的疏忽,我自會進宮向父皇母后請罪,諸位,請回吧。”
逐客令一下,眾人再也沒有待下去的理由,三皇子已經怒了,九皇子已經開始殺人了,再留下去恐怕都沒有好果子吃。
人們紛紛離開,就連一眾皇子都各回府去,俞千音扯著玄天華的袖子說:“七哥,我們也回去吧。”
玄天華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卻也抬步走了出去。經過玄天冥身邊時,只說了句:我們先回去了,便與那俞千音一起離開了襄王府。
鳳羽珩還是第一次注意看那俞千音走路的背影,總覺得有點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時,那宮里的嬤嬤也告辭離去,襄王妃看了鳳羽珩一眼,又轉身對鳳瑾元道:“毀了皇室清譽,我要進宮去請罪,鳳大人這種時候該不會臨陣脫逃吧?”
鳳瑾元沉著臉道:“本相自然隨王妃一同進宮。”話是這樣說,可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目光也下意識地向程氏姐妹看去,可那倆人根本就不看他,反倒是跟鳳羽珩說起話來。鳳瑾元沒辦法,只能嘆了一聲,跟著襄王妃走了。
玄天冥拉了鳳羽珩一把,“咱們也回去,這里風水不好。”
這話把三皇子氣的肺都快炸了,就聽鳳羽珩又說了句:“本來合計自家姐姐出嫁,嫁的又是三哥,我就想把那個玉礦當禮物再送還回來,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看來是老天爺都不想讓我破財啊!”說完,還狡黠地笑了幾聲,然后隨著玄天冥揚長而去。程氏姐妹亦在后頭跟著,回了鳳府。
襄王府里,大紅綢子還掛著,喜字也貼著,三皇子身上的喜袍都還在,只是再沒了熱鬧,滿目都是氣死。甚至都沒人說話,就連端木青都沉悶無聲。
不多時,就見一個吹喇叭的人壯著膽子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請問,鼓隊的工錢,誰能給結了?”
鳳羽珩和程氏姐妹回到鳳府時,老太太正帶著一眾人等在府門口張望,見她三人回來立即上前去問。程君曼拉著老太太一路回了牡丹園的堂廳,同時,也將襄王府里生的一切都給眾人講了一遍。
她也沒什么可忌諱的,這件事只怕不出今日,整個京城都會傳遍。
老太太進了堂廳,都還來不及坐下就被這消息驚得直接跌倒。程君曼沒扶住,任老太太跌坐到地上,隨即不停地哀嚎:“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
粉黛聽著就覺得事情不大對勁,依鳳沉魚的心性,如果她不是篤定了自己那身子已經恢復如初,是不敢如此自信的嫁進襄王府的,難道她是被人動了手腳?
下意識地就往鳳羽珩那邊去看,卻見她那二姐姐氣定神閑地坐著神茶,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粉黛心里犯了合計,想譏諷鳳沉魚幾句的心思也淡了下去,就只扶著韓氏在一邊坐著,聽老太太不停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