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握緊,諶冰轉(zhuǎn)頭看向他。
“你自己來的？”
蕭致示意別的地方。
燈光陰影處站著兩條高瘦的身影，管坤嘴里叼了根煙，跟旁邊更結(jié)實的男人說話。
諶冰跟他過去,聽清了這倆聊天內(nèi)容。
“你媽??？不是說過來看美女嗎？怎么又是個帥哥？”
管坤摟他肩膀,岔開話題：“一樣看,一樣看?！?
“狗屎一樣看！老子驅(qū)車兩三個小時就是為了看美女。你這欺騙行為,大過年的確實有些過分。”
管坤直樂。
諶冰看向蕭致。
他挑了下眉，說：“管坤他表哥,開車載我們過來的?！?
聯(lián)想他說的內(nèi)容，諶冰噎了噎，“所以你倆……”
“沒,”蕭致說，“我答應(yīng)他一件事，看到好看的小姐姐，我去幫他要微信?！?
“……”
奪筍啊。
諶冰無奈，示意諶重華和許蓉：“我跟我爸媽說一聲。”
她倆站得比較遠，隔著一段距離看河岸的煙花。諶冰走近時，他們也看到了蕭致。
蕭致身材本來高,黑『色』的羽絨服下擺長,給身形拉得更加挑挺拔。深夜,他眉眼被燈火映亮,填了一點兒寒意和冷峻，似乎要把他僅有的少年氣都遮掩過去。
許蓉看怔了，隨即回過神。
諶重華也有些意外：“這是小致？”
許蓉說：“對啊，帥得認(rèn)不出來了?！?
蕭致喊：“諶叔，許姨，新年好。”
“新年好。”諶重華說著,目光打量他，『露』出驚訝的笑意。
諶冰示意說：“我想跟他去玩一兒。”
許蓉遲疑道：“現(xiàn)在這么晚了……”
話里的意思蕭致明白，接過話：“我就跟諶冰在這附近，不走遠，半小時就送他回來?！?
半小時。
他過來都要兩三個小時。
諶冰側(cè)目看他，蕭致手指在他指尖輕輕碰了碰，似乎在說沒事，
許蓉放心了，說：“那你們?nèi)グ伞！?
背著走出人群，周圍人『潮』擁擠，諶冰說：“來回這么久，就看我半小時？”
“沒事兒，”蕭致不在意，“就想見你一面?！?
旁邊有一棵很大的黃果樹，沿街的廣場附近全是小吃攤燒烤店。管坤跟他表哥坐在『露』天的塑料椅上，正點著飲料和零食，偏頭是河岸附近的煙火。
店里有熱飲，喝起來很甜，蕭致點了一杯遞到他里。
諶冰捧在手心，問：“你妹妹呢？”
“在家看春晚?！?
“放她一個人在家，不跟你吵架？”
“她現(xiàn)在認(rèn)可你了，”蕭致話里有別的意思，只有知情懂，“沒煩我，還很理解我來找你?！?
諶冰沒太明白：“為什么認(rèn)可我？”
“估計是你的廚藝打動了他。”蕭致說。
諶冰啞口無，前段時間天天在蕭致家煮飯還有這效果，他笑了：“那我還挺努力?！?
“你要是覺得辛苦，”蕭致提了個建議，“可以現(xiàn)在翻臉不認(rèn)可她，她就不得不開始努力討好你。”
諶冰：“……”
沒想到他能說出這話，諶冰笑了一下：“真是你親妹妹？”
蕭致中指間伸進聽裝可樂的拉環(huán)內(nèi)，曲指，“砰——”地揭開了罐口，夾著可樂過去喝了兩口：“也就一報還一報?！?
他倆有一搭沒一搭閑扯，旁邊管坤那表哥皺著眉，顯然不太能理解眼前的狀況，同時有點兒懷疑人生。
“我不是過來看美女的嗎？”
“……”管坤被他念煩了，遞過可樂，“是兩個帥哥不好看？”
“不是——帥哥和美女這兩碼事啊！”
“那你想怎么樣？”
表哥訴求明確：“我要美女。”
夜出的人不少，隔壁桌正好坐了個女孩子，都特別漂亮。管坤起身說：“那我?guī)湍闳ヒ⑿拧！?
“站住，你？”表哥再確認(rèn)，表情像看到靈異事件，“你去要，不直接把她們嚇跑嗎？”
管坤回頭直勾勾看他：“我有這么丑？”
“……你不是丑?！?
表哥比劃著，解釋了下：“你是一張惡人臉。兇。”
他的暗示很清楚了。
蕭致轉(zhuǎn)向他，問：“你看我怎么樣？”
“你就很合適，長了一張具有『迷』『惑』『性』的臉，沒有人能拒絕你。”
蕭致抬手，在諶冰手背輕輕按了按，隨即拉開座椅起身。
“我?guī)湍銌?。?
旁桌的女生剛點完東西，冬天穿著及踝的長裙，似乎早就注意到了蕭致這邊。
現(xiàn)在看見他朝這邊過來，隱約有些興奮，目光不約而同地『亂』瞟。
蕭致走近，視線低垂。
他說了些什么。
女生拿出手機，聽到某句話時，視線重新轉(zhuǎn)向了這邊，隨即收回機。
蕭致往回走。
表哥興奮不已：“怎么樣！怎么樣！你要了一個，還是三個都要了？”
蕭致輕描淡寫：“一個都沒要到?！?
表哥：“？”
表哥：“這不是你一個帥哥該說出的話?！?
不僅他疑『惑』，諶冰也意外，他本來覺得幾個女孩子可能會給微信，畢竟蕭致『騷』得很。
但她們都沒給。
這讓諶冰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只有自己抵抗不了他的『騷』。
“不是?！笔捴履槹胝谥幱?，聲音吊兒郎當(dāng)，“本來她們要給的，但我特意表示不是我要，是替朋友要——”
他適當(dāng)?shù)赝ｎD了下，接著說，“得知那個朋友是你，就不肯給了?！?
表哥：“……”
他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清醒意識到論帥絕對比不過眼前這位爺時，抬手，指了下諶冰。
諶冰不明所以。
表哥說：“你要微信的那位朋友其實是他，一兒別指錯了?！?
諶冰：“……”
蕭致垂眸看了他一兒，搖頭：“恐怕不太好?！?
“我就借打，并沒有替他要微信的意思?！?
“那也不行。”蕭致拒絕得很干脆。
他重新坐回椅子里，指尖在諶冰手背上敲了敲：“這位兄弟有對象，家教嚴(yán)格，對象容易吃醋?！?
“沒事兒，我們只要不被他對象知道就行，反正他對象又沒在這里?！北砀绯錆M煽動地說。
不過詭異的是，他說完這句，沒有任何人理他。
管坤冷漠地看了他兩眼，拿起可樂，自顧自喝了起來。
“……真的不讓他對象知道??！”表哥『迷』『惑』大吼。
周圍安靜。
還是沒有人理他。
-
諶冰手里的飲料只喝了薄薄一層，還不到半個小時，機屏幕亮了，顯示許蓉的電話。
還沒接通對面已經(jīng)掛斷。
諶冰看向蕭致：“我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蕭致起身，旁邊服務(wù)員正好才將夜宵上齊。
諶冰問：“你什么時候回去？”
“還早，跟他們坐兒?！?
蕭致示意河岸邊，眼底倒映著幢幢燈火：“十二點整這兒還有煙花，估計看完了再走?！?
諶冰哦了聲，說：“你早點回去?！?
“我知道。”
他倆一起沿著公園的出口走，這一帶他倆小時候經(jīng)常來玩兒，蕭致比他熟。
邊走，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諶冰問：“你過年走親戚嗎？”
蕭致笑了聲：“沒什么可走的親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