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投降派占多數,但也是有少量忠心派。
就比如曾經進殺了三公子的解千愁。
他跪在門口大哭不止,哭得肝腸寸斷。
“諸君只顧涂抹脂粉,公子百事不懂,就連城門下在打仗也不顧,只想著爭來斗去。”
“我恨啊,恨孤山的白霜太厚,使梅花凋零老了葉子;我恨啊,恨平堤上的雨下得太急,使柳條衰殘像在哭泣。”
“我恨壘山烽煙騰起,恨淮河水飛濺惡浪,恨萬里腥風送來戰鼓聲不息。想如今大業已敗壞至此,我除了耍一耍筆桿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朝廷這幫人圍著他看,比看猴子還多了一抹驚艷。
“這是真正的世家文人吧。”魏夫之喃喃地說。
“沒錯!”張孝沉重點頭,強中更有強中手,還是得進修一下。
高歡甩了甩袖子,該他登場了。
“君臣的名分,是因為天下的緣故而有的。如果你的君王并沒有治理天下的才能,那么他對你和路人又有什么區別。關太師匡扶社稷,平叛戰亂,其意氣之盛,可謂壯哉!這才是你該效忠之人!”
按照正常流程,高歡說完這些話,對方擦了擦眼淚,就該轉投“應該效忠之人”了。
解千愁的確擦了擦眼淚,眼淚擦干,眼底剩下的只有鄙夷:“呸,巧令色之徒。父親死于仇人之手,卻不思報仇,反在仇人身下婉轉承歡,不孝無德之輩,也敢來跟我談什么天下社稷才能,令人作嘔!”
高歡僵了一下。
解千愁顯然沒準備放過任何一個人,他指著魏夫之和張孝,大罵道:“好馬不備雙鞍,忠臣不事二主。你們食其祿而殺其主,必不得好死,關女收容你等敗類,他日必被反噬!”
那倆人排排站,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