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途是寧遠已戰死沙場的大哥,留下妻子秦茹獨守空房。
趙村長緊張起來,“那……那這可咋辦?你們首領會繼續責罰你不?”
“爹,這事您別管了。”
“寧遠這傻子,那黑瞎子渾身是寶,拿到市上起碼值幾百兩銀子,他居然就換了點白米?真是暴殄天物!”李宏業越想越氣。
“業兒,你可不敢胡來啊!”趙村長察覺兒子眼中閃過的殺意,急忙按住他。
“你要殺了人,官府知道你還在世,你就全完了!”
“爹,您放心,他不是愛上山打獵嗎?改天我就讓他永遠留在山里!爹,我該走了,您好生保重。”
憋了滿肚子火氣的李宏業,抓起腰刀,身形一閃,便遁入茫茫雪夜之中。
寧家小院里,寧遠吃飽后并未歇著。
那張熊皮極為珍貴,必須盡快處理。
他忙碌了許久,才將皮子上殘留的脂肪和碎肉仔細刮凈,然后展開晾起,等待自然風干。
唯有如此,這張保暖的熊皮才不會腐爛發臭,變硬報廢。
沈疏影和秦茹也在收拾,將剩下的幾十斤肉一塊塊搬進地窖儲存。
這地窖還是寧遠大哥幾年前帶著村民一起挖的,可惜往年冬天,窖里大多是空的。
如今看著地窖里堆得滿滿的肉,沈疏影只覺得生活有了實實在在的盼頭。
她暗下決心,定要養好身子,給夫君生幾個大胖小子,絕不能讓人看了寧家的笑話。
“弟妹,你曉得這是啥不?”
見寧遠不在近旁,秦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不像平日在他面前那般拘謹。
她指著一塊長長的物事,臉上帶著一絲與往常溫婉形象不符的壞笑。
“嫂嫂,這是何物?”沈疏影也注意到了那東西,形狀著實有些奇怪。
秦茹湊到沈疏影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什么。
霎時間,沈疏影臉頰緋紅,羞得瞥了那黑瞎子的物事一眼,聲如蚊蚋,“這……這般嚇人?”
“這可是好東西,”秦茹悄聲道,“聽人說,男人家吃了這個,威猛得很。”
“你可得寶貝著,悄悄煮給小叔子吃,保準你很快就能懷上!”
“嫂嫂不羞!”沈疏影羞得用手捂住臉,轉身就想跑開。
不料一頭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差點向后仰倒。
“媳婦兒,小心些,”剛走進來的寧遠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沈疏影的腰肢。
“夫……夫君,”沈疏影臉頰潮紅,神情慌亂。
一旁的秦茹見寧遠進來,也立刻收斂了笑容,低下頭,想走又不敢開口讓寧遠讓路。
寧遠瞧見二女異樣,余光瞥見那顯眼的熊鞭,心下頓時明了。
但嫂子在場,他也不好點破,只得尷尬地轉移話題,“行了,肉和皮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嫂嫂今晚你就別回去了。”
“天太黑,回去有一段路程我怕危險。”
是夜,秦茹早早躺進被窩,卻難以入眠。
白日里寧遠面對李家兄弟時那護著家人的強悍模樣,總在她腦中浮現
若自己也有個這般能遮風擋雨的男人,是不是也能像弟妹一樣,安心踏實,不必再怕被人欺負?
又想到李家老二那日威脅她說,寡婦守節三年若不再嫁,官府就要強行將她發配別處婚配。
只覺天地之大,竟無自己容身之處,不由得鼻尖一酸,躲在被子里小聲抽泣起來。
這時,柴房方向隱約傳來一陣細微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動靜。
秦茹鬼使神差地坐起身,悄悄湊到窗邊側耳傾聽。
是寧遠和沈疏影……
她雖未經人事,卻也猜到小叔子和弟妹在做什么了。
所謂飽暖思淫欲,如今寧遠讓這個家有了余糧,生兒育女自然是頭等大事。
秦茹知道自己不該聽,可那聲音卻像帶著鉤子,讓她雙腿不自覺地并緊,微微恢復了血色的嘴唇輕輕張開。
最終她還是重新縮回被窩,身子卻忍不住輕輕扭動起來。
這個夜晚,注定有人要徹夜難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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