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發(fā)臥室內(nèi),氣氛凝重。任發(fā)雖然昏迷,但臉上的黑氣如同活物般蠕動,顯示著體內(nèi)的爭斗遠未結(jié)束。定魂針暫時封住了心脈和靈臺,但尸煞的本源能量仍在不斷沖擊著封印。
“必須盡快找到徹底消滅這尸煞的方法。”九叔面色沉重,在房間內(nèi)布下了一個簡單的辟邪陣,防止尸煞氣息外泄或引來不干凈的東西。“定魂針至多能支撐十二個時辰,時間一過,尸煞反撲會更猛烈,任老爺就真的回天乏術(shù)了。”
任婷婷守在父親床邊,淚眼婆娑,但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強。阿威則焦躁地踱步,時不時看向窗外,仿佛擔心那無形的煞氣會再次襲來。
林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消滅能量體……在他的認知里,無非幾種方式:更強的能量對沖湮滅、特定頻率的能量共振破壞其結(jié)構(gòu)、或者……切斷其能量來源。
“九叔,這尸煞本源,既然是從任威勇尸身中遁出,它是否需要持續(xù)的能量補充?或者說,它是否與某個源頭保持著聯(lián)系?”林軒提出疑問。
九叔聞,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問得好!尋常尸煞,無根無萍,一旦離體,會隨時間消散,或者急于尋找新宿主。但此煞如此凝練兇戾,且目標明確,直指任家血脈,恐怕……并非無源之水!”
他走到窗邊,望著任家鎮(zhèn)后山的方向,那是任家祖墳所在。“我懷疑,那養(yǎng)尸血煞局,不僅僅是為了煉制任威勇的尸身!更可能是一個……養(yǎng)煞之局!任威勇的尸身是容器,也是放大器,真正要養(yǎng)成的,就是這縷尸煞本源!而任家血脈,就是滋養(yǎng)和控制這尸煞的關(guān)鍵!”
林軒心中凜然:“您的意思是,那風水先生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煉制這縷有靈性的尸煞?任威勇的尸變,只是副產(chǎn)品?”
“極有可能!”九叔重重一拳捶在窗框上,“好狠毒的心思!用至親血脈養(yǎng)煞,煞成之后,可如臂指使,又能通過血脈聯(lián)系輕易找到目標,防不勝防!這比單純的僵尸更難對付!”
“那我們能否反向追蹤?找到那養(yǎng)煞的源頭,或許就能找到克制甚至消滅它的方法?”林軒思路清晰。
“理論上可行!”九叔點頭,“但需要媒介。任老爺體內(nèi)的尸煞就是最好的媒介,可我們無法安全地引導(dǎo)它。另一個媒介是……當初布陣之人留下的痕跡,或者,與這尸煞同源的能量物品。”
同源的能量物品?林軒立刻想到了任威勇的墓穴!那里是養(yǎng)煞的源頭,肯定殘留著最精純的煞氣能量!
“九叔,我們是否可以去任威勇的墓穴查看?或許能找到線索,甚至……找到那風水先生可能留下的后手或標識?”
九叔沉吟片刻:“墓穴煞氣未散,危險重重。但眼下,確實是唯一的線索了。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動身!文才,秋生,你們留守任府,加強戒備,任何人不得靠近任老爺房間!阿威隊長,麻煩你帶人守住任府內(nèi)外!”
“是,師傅(九叔)!”眾人領(lǐng)命。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熟悉的吆喝聲:“師兄!師兄!我回來了!聽說任家鎮(zhèn)出大事了?”
只見四目道長風塵仆仆地沖了進來,臉上帶著焦急之色。他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破爛、行動僵硬的“客戶”。
“師弟?你這么快就回來了?”九叔有些意外。
四目道長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尤其是床上昏迷不醒、滿臉黑氣的任發(fā),嚇了一跳:“我的乖乖!這么嚴重?我在路上就聽說任家遷墳出事了,僵尸鬧得厲害,趕緊把客戶送到地方就折回來了!這……任老爺這是中了什么邪?”
九叔簡要將尸煞附體的情況說了一遍。四目道長聽得目瞪口呆,隨即勃然大怒:“他奶奶的!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王八蛋,布這種斷子絕孫的局!讓道爺我逮到,非把他煉成僵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