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子這才恍然大悟般跑到他身邊,一邊扶著他上馬車,一邊輕聲嘀咕,“王爺身手矯健,能單手將王妃抱住,上馬車這種小事還用得著屬下來扶?”“嗯?”冷鈺冷眼回眸看著他,嘴唇上揚,厲聲質問,“有何不妥?”“沒有沒有。”小凌子忙賠著笑臉,笑嘻嘻的回應道:“沒有不妥,只是感覺今天這風有點甜,還有點齁嗓子而已。”他這話一落,在場的下人皆捂著嘴偷笑,冷鈺掃視他們一眼,皺著眉頭厲聲道:“敢笑話本王,今天回來,全部面壁一個時辰。”落,他迎著清風揚臉輕笑,甩著衣擺,得意的上了馬車,只留下小凌子等人在下面面面相覷。坐在馬車里,洛藍忍不住嗔怪道:“你呀,就嚇唬他們,以后在他們面前還是收斂一些,免得讓他們看笑話。”“為何要收斂?”冷鈺直接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抓在手心,傲嬌的輕笑,“有此娘子,顯擺還來不及,為何要收斂?”洛藍抿嘴,無奈的笑了,隨后輕聲問道:“剛剛聽阿虹說,宮里有兩位御醫和兩位重臣在一夜之間被人斷了雙腳,而且對方還留下了名號,叫什么:重生堂,這事你知道嗎?”冷鈺的眉頭輕挑,眼神里的暗淡之色溢出眼眶,隨即淺聲冷笑道:“作惡之人天自會報應,他們為害百姓,禍亂朝廷,妄圖與叛亂之人為伍,斷了雙腳是個警告,他們死有余辜。”說完這話,他抓住洛藍的手,眉頭輕挑的瞬間,鄭重的說道:“藍兒,有件事我瞞你了,對不起。”聽他這樣說,洛藍滿臉詫異的看著他,疑惑的問道:“什么事?”冷鈺眉頭挑了挑,眼神凝重的說道:“你想知道這段時間我在忙什么嗎?”“想。”洛藍半瞇著眼睛看著他,她們從寧羅城回來后,冷鈺確實有點忙,至于在忙什么,她并沒有過問,她只當是他在忙著朝廷中的事。冷鈺緊了緊神色,目光幽暗的喃喃道:“本來這件事我并不想告訴你,怕你擔心,但是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你我之間不該有所隱瞞,所以我還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你自己知道便可,萬不可對外人提及。”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洛藍的眉頭緊了緊,抿著嘴巴不屑的嗔怪道:“弄的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事?”此時的冷鈺,臉上露出一副讓人捉磨不透的神色,他眼神微瞇,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重生堂的堂主,名為:冷鈺。”什么?他這話一出,洛藍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直往頭上涌,她愕然的張大嘴巴看著冷鈺,半信半疑的回問,“你說……重生堂是你辦的?”冷鈺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重重的點頭,“對,經歷過這些劫難,我深知,沒有一些暗中力量的支撐,我們根本無法在這人心險惡的朝廷中立足,所以我籌建了重生堂,目前雖然還不夠完善,卻也初具雛形。”說到這時,他緊了緊神色,見她沒有追問,才又繼續道:“我做這件事沒有與你商量,是怕你知道了會擔心。”洛藍那俊秀的眉宇間頓時布滿不解的神色,她看著冷鈺,沈吟半晌,終于忍不住問道:“那幾個人,是被你所傷?”“是。”冷鈺毫不隱瞞的點頭,“他們本該死,我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對他們的寬容了。”說這話時,冷鈺的眼中帶著一絲陰寒,眉宇間更是帶著讓人膽怯的神色。洛藍知道,這幾個人都是這三年來對鈺王府落井下石之人,那宮中的御醫,明知道冷鈺腿中被人釘進了鐵釘,在向皇上回稟時,在冷允的授意下,并未提及此事。那兩名朝中的大臣曾經受過冷鈺的恩惠,算是投拜冷鈺門下的人,可是他們卻在鈺王府最窮困潦倒時落井下石,帶人上門嘲笑冷鈺,并以此來取悅冷允,又借助冷允的權勢,升官發財,為禍百姓,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所以,冷鈺這樣做,洛藍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相反,她也覺得很解氣,只是這莫名出現的重生堂,讓她有隱隱的擔憂。她看向冷鈺,臉色有些蒼白,冷鈺見狀,忙擡手輕撫她的臉,關切的詢問,“藍兒,怎么了?不舒服?”“沒有。”她用力的搖頭,隨后將手搭在他的手上,深吸口氣,緩緩說道:“相公,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沒有意見,但是你萬不可傷了自己,知道嗎?”“知道。”他看著她,眼神凝重的點頭,擡手將她額頭碎發拔落的瞬間,輕聲呢喃道:“我就是為了讓咱們的鈺王府安寧,才建的這個重生堂,對了,小凌子,小雙子,小寧子和小壇子,章源,阿雨,阿后,都被我收進了重生堂中,不過他們依舊在鈺王府當差,明面上,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洛藍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后又問,“那在傷人時,為何要留下名諱呢?”她的問題,讓冷鈺的眉頭抹上一絲陰寒之色,他得意的挑眉,冷聲說道:“我要讓朝廷中人,提起重生堂的名字而聞聲喪膽,讓他們想做惡事時,想想劫富濟貧的重生堂。”他的語氣帶著莊重,帶著讓人不敢置疑的威儀。說完這話,他轉頭看向洛藍,輕挑嘴角,柔聲說道:“藍兒,這件事,不要對外人提及。”“我知道。”洛藍抿嘴輕笑,冷鈺的這雙俊目,只有看向她時,才會透著如水的溫柔。馬車停靠在皇宮門口,依照宮里的規矩,他們只能徒步進宮。冷鈺率先從馬車上下來,小凌子見狀,忙將下馬凳奉上。他走下馬車后,洛藍緊隨其后,他伸手,扶她下馬,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極了一位全心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鈺王爺,鈺王妃,你們可算是來了,宮里出事了。”聽到這話,冷鈺的臉色頓時一陣幽暗,洛藍忙向來報信的小太監追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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