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再理會那只近在咫尺的肥美麂子,雙腳猛然蹬地,第五境的力量爆發(fā),身形如離弦之箭沖向聲音的來源。
他穿過一片密集的灌木叢,可等他趕到那個聲音來源處時,那里空空蕩蕩,只有幾片剛被踩踏過的落葉飄懸在半空,尚未落地。
人消失了!
楚的“慧海”感知鋪開,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遍,也毫無所獲。
仿佛剛才那陣夾雜著人聲的電流,只是他疲憊下產生的幻聽。
楚回到臨時營地時,天色已近天黑。
他手里只提著兩只野兔和幾只灰胸竹雞,這還是在墩墩的幫助下才勉強抓到的。
災變后五個多月,變異野獸的警惕性和兇殘度與日俱增,打獵早已成了高難度的技術活。
他這個有著二十年末世流浪經歷的老手尚且如此,其他幸存者就更難了。
營地中央升起了幾堆篝火。楚將獵物處理干凈,沒有急著去烤,反而鉆進旁邊的林子里轉了一圈。
片刻后,他拿著幾株外形奇特的植物回來。有葉片肥厚、氣味辛辣的野姜,還有一種散發(fā)著類似花椒和薄荷混合香氣的紫色小漿果。
他將這些野生香料搗碎,混上粗鹽,均勻地涂抹在兔肉和雞肉的內側。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用大火猛烤,而是將肉架在文火上,保持著一個巧妙的距離,耐心地緩緩翻動。
這手藝仿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精準地控制著火候。
油脂“滋滋”作響,沿著肉的紋理滲出,滴落在炭火上,激起一陣夾雜著香料氣息的青煙。
肉香不再是單一的焦香,而是混合了野姜的辛、漿果的麻,層次分明,霸道地鉆入營地每個人的鼻腔。
肉烤得正香時,獨眼隊長和阿莓一前一后地圍了過來。
阿莓還是那身清涼的打扮,緊身背心和迷彩長褲,一見楚腳邊的墩墩,眼睛就亮了,蹲下身將它抱了起來。
墩墩輕巧地躍入少女懷中,立刻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賴在少女胸前那因背心緊繃而顯得異常驚人的起伏前,用毛茸茸的腦袋不停磨蹭。
阿莓被它蹭得“咯咯”直笑,胸前的豐盈隨之顫動。
楚的目光在那片白皙和驚心動魄的曲線上瞟過,默默地吞了口口水,移開了視線。
他拿起一塊剛烤好的竹雞腿,暗道:還是當貓好。
獨眼隊長倒是毫不客氣,他揮了揮手,讓手下人過來,將烤好的肉食拿走了一多半,分給營地其他人解饞。
他自己則拿起一根烤得焦黃流油的兔腿,狠狠咬了一口,燙得直吸氣。
楚脫下了藍色頭盔,露出那張被“天河”ai全城通緝的臉。他解下腰間的銀色酒壺,扔了過去。
“今天多謝了。”
獨眼擺了擺手,他嘴里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道:“你還是……把頭盔戴起來。”
楚笑了笑,從善如流。他拿起頭盔,重新戴上,將自己的面容再次隱藏于面罩之后。
晚上,楚帶著墩墩睡在改裝貨箱里。貨箱的封閉空間遠比帳篷安全。
墩墩早已吃飽喝足,四仰八叉地躺在楚的被褥上,睡得呼嚕只響。
楚被這呼嚕聲吵得睡不著,好笑地戳了戳它毛茸茸的肚皮:
“貓科動物不是晚上警覺性最高嗎?你倒好,晚上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