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發現?”楚趕緊問。
王一涵滿身灰塵,激動地抓起一本線裝的《黔南古志》,翻到一頁,指著上面蠅頭小楷:
“哥,你看這個!古時有‘天鑒’,能‘一息算萬頃之收’。”
他又手忙腳亂地刨出另一本殘破的《古代冶金考據》,指著一幅模糊的青銅器拓印圖:
“還有這個,叫‘聽石’,埋于地下,能‘遙聞百里之’。”
王一涵的鏡片后面,那雙眼睛亮得嚇人:“一瞬間計算萬頃田地的收成?能聽到百里外的對話?
哥,這聽起來哪是祭祀用的禮器,這分明就是……就是超級計算機和遠程通訊陣列!”
顧清如也在旁邊補充:“我們還找到了好幾本不同的民俗筆記,都提到了類似的、遠超當時生產力水平的器物。
這些零散的記載拼湊起來,指向了一個可能:在有文字記載的更早之前,或許存在過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高度發達文明。”
楚的思緒一滯。
他腦中瞬間閃過《失落的傳承》里那句水族古文:“天光乍泄,鐵鳥墜于地,萬物之聲息止。”
他之前一直以為,“鐵鳥”只是古人對無法理解之物,比如流星的原始比喻,畢竟古人怎么可能知道飛機。
可現在……如果他們真有過“天鑒”和“聽石”這種東西,那“鐵鳥”會不會也是某種飛行器?
“萬物之聲息止”,這不正是強電磁脈沖(emp)摧毀一切通訊和電力的完美寫照嗎?
一個不連貫,卻又極其駭人的圖景在他腦中開始拼接。
王一涵見楚神色凝重,反倒冷靜了一些。
他撓了撓頭:“當然了,哥,你也別太當真。這些都是兩千多年前的考古發現,傳來傳去,早就謬傳千里了。
說不定那‘天鑒’就是塊反光好點的銅鏡。”
“對,”顧清如也點頭,“這些記載太零碎了。
我們得把所有相關的書都搬回島上,建立一個資料庫,慢慢比對鉆研,總能找到答案的。”
楚覺得他們說得對。
他帶著兩個學者下樓,讓他們先去自己的皮卡車上休息。
墩墩正百無聊賴,一見皮卡車門打開,它輕巧地一躍,跳上了皮卡車的前蓋。
午后的陽光正好,它找了個最暖和的位置蜷縮起來,開始專心致志地舔舐自己的爪子,對周圍的忙碌毫不在意。
楚則找到張琦,開始布置任務。
“張琦,聽好。”楚指著圖書館的大廳,“我們時間不多,必須優先搬運有價值的書。”
“哪些?”
“理工類,特別是機械原理、化學工程、材料物理的,全要。
農牧類,所有關于種植、養殖、水利的書,全要。
醫藥類,中醫、西醫、外科、草藥圖鑒,一本不留。
歷史地理,尤其是地方志、古代史、地圖冊,也全要。”
楚最后指向七樓,“還有,七樓珍本閱覽室里那些古籍,那是重點。”
“那……那些小說、雜志、還有企業管理啥的呢?”張琦問。
“管理學現在p用沒有。小說雜志,挑幾本干凈的,留著回去……擦屁股都嫌硬。”
楚沒好氣地說,“動作快,分門別類裝車,別亂堆!”
命令下達,整個隊伍立刻高效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