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碾過熟悉的碎石路,揚起滾滾黃塵。
楚掐指算了算日子,明天就是與落梅湖那漢子約定的半月之期,也是該與結巴李嘗試對講機聯絡的日子。
t600對講機標著五十公里,野外山多林密,得靠近三四十公里才有希望。
他踩深油門,歸途輕車熟路,無需再試探路況,速度比來時快了一倍不止。
傍晚時分,銅官窯古鎮的輪廓再次出現在視野里。
“這,外頭真成了這副樣子?”母親扒著車窗,望著外面破敗蕭條的街巷,聲音發顫。
父親楚擁軍沒說話,只用力拍了拍椅背,那手勁不小,楚能感覺到椅背的震動。
車停在鎮口。
楚和夏梔語下了車,囑咐父母留在車上。
“你們莫動,在車上等。”
楚推門下車,夏梔語緊隨。
他惦記著對孫伯的承諾,想再找找彩妹子。
可廢墟依舊,死氣沉沉。搜尋了半天,彩妹子的影子都沒見到。
上次留水和干糧的地方,只剩拆得七零八落的包裝紙,散在地上。
人為的痕跡很新,就這幾天的事。
“彩妹子肯定還活著?!毕臈d語撿起一塊壓扁的餅干包裝,語氣肯定。
楚嗯了一聲:“天快了,只能下次再來了?!?
他目光掃過不遠處那片塌陷的廢墟,上次埋葬三級喪尸的地方。
那里破開一個不規則的洞口,黑黢黢的,像是有什么東西硬生生從里面拱了出來。
一股不安籠罩住兩人。
“走!”楚果斷轉身,動作麻利地重新搬下一箱水、一箱干糧扔在原地。
拉著夏梔語迅速返回車上。引擎轟鳴,皮卡頭也不回地駛離這片詭異之地。
暮色四合,他們在一處空置的農家院落腳。
院子還算完整,堂屋里積了層薄灰。
楚從后斗翻出兩套備用的凱夫拉防護服,塞給父母。
“爸,媽,穿上。外頭不太平。”
楚擁軍這次沒推辭,悶頭套著,動作有些笨拙。
母親摸著厚實的料子,小聲問:“真有用???”
“能擋喪尸咬,擋爪子抓?!背忉?。
安頓下來,楚開始分派武器。
原本打造了五根長矛,其中的三根有與前世刺殺自己的矛頭一模一樣的藍紫彩斑。
三根彩斑長矛,一根給了滿伢子,一根夏梔語用著。剩下的一根,楚準備自己留著。
余下的兩根普通長矛,一根留給劉洪。他把最后那根普通長矛遞給父親。
楚走到院中一棵碗口粗的枯樹前:“爸,試試這個。刺這里,用腰勁,別光靠胳膊?!?
楚擁軍掂量著墜手的的矛桿,深吸一口氣,學著兒子的樣子,腰腿發力猛地一送!
“噗”一聲悶響,矛尖深深扎進樹干,震得枯枝簌簌落下。
“要得!力道蠻足!”楚贊了一句。
父親這第一境的根基,比碧伢子扎實太多。
他又拿出氣釘槍,教給母親。
“媽,這個簡單,對準,扣這里就行。后坐力小?!?
母親王秀珍試著瞄了瞄院墻,扣動扳機。
“噠噠噠!”三枚水泥釘釘在土墻上,排成歪歪扭扭的一線。
她松了口氣,臉上露出點笑模樣:“這東西好,不費力?!?
大黃狗一下車就撒了歡,滿院子亂竄,追得幾只瘦骨嶙峋的野雞驚飛。
墩墩縮在夏梔語腳邊,貓眼警惕地盯著大黃,尾巴尖不安地輕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