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牢,刑訊室的燭火忽明忽暗,烙鐵灼燒皮肉的焦糊味與血腥味交織,令人作嘔。周廉被鐵鏈縛在刑架上,衣衫襤褸,臉上滿是血污,昔日的尚書威儀蕩然無存。
“周廉,事到如今,你還不招供嗎?”李巖端坐案前,手中把玩著一枚令牌,正是從周廉府中搜出的、與匈奴通信的信物。
周廉喘息著,抬頭看向李巖,眼中滿是怨毒:“招供?我招什么?我勾結匈奴又如何?若不是趙珩那小子搶了廢太子的位置,若不是林越屢屢壞我大事,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你與廢太子究竟是什么關系?”李巖追問,“僅僅是為了扶持他復位,還是另有圖謀?”
周廉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凄厲:“圖謀?我的圖謀,說出來你們也不敢信!廢太子趙煜,本就該是儲君!當年先皇立趙珩為太子,不過是因為趙珩的生母深得寵愛,而我的妹妹——廢太子的生母,卻被趙珩的生母陷害,打入冷宮,郁郁而終!”
李巖眼神一凝:“你是廢太子的舅舅?”
“不錯!”周廉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我隱忍多年,就是為了給妹妹報仇,讓廢太子奪回屬于他的一切!趙珩、林越、李巖,你們一個個都該死!”
“所以你就勾結匈奴,不惜出賣國家利益?”李巖語氣冰冷。
“出賣國家利益?”周廉冷笑,“大胤的江山,本就是我們周氏與皇家共打下來的!趙珩那小子坐享其成,還處處打壓我們勛貴,若不借助匈奴的力量,我怎能撼動他的根基?”
他頓了頓,喘著粗氣道:“我不僅勾結了匈奴,還聯絡了宮中的人!太醫院的院判是我的心腹,他早已在趙珩的湯藥中摻了慢性毒藥,不出半年,趙珩便會體虛力竭,暴病而亡!到時候,即便廢太子不在,我也能扶持年幼的皇子,掌控朝政,為我妹妹報仇!”
李巖心中一驚,沒想到周廉的圖謀竟如此深遠,還牽扯到了宮中。他立刻起身:“你說的可是實話?太醫院院判是誰的人?”
“是我安插在宮中的暗樁!”周廉得意地笑道,“你們現在知道也晚了,趙珩的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無藥可解!”
李巖不再多問,轉身快步離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立刻稟報太子,查明毒藥真相!
與此同時,東宮御書房內,趙珩正與林越商議邊境事宜。蘇清瑤已傳回捷報,匈奴殘余勢力兩萬騎兵被盡數殲滅,邊境隱患徹底肅清。
“殿下,蘇將軍此戰大捷,漠北邊境可保十年安寧。”林越躬身道。
趙珩點頭,臉上卻無太多喜色:“邊境安寧是好事,但朝堂之上,暗流仍在。周廉雖被擒,但其黨羽遍布朝野,若不徹底肅清,恐再生事端。”
就在此時,李巖匆匆闖入,神色凝重:“殿下,大事不好!周廉招供了,他是廢太子的舅舅,為了給妹妹報仇,不僅勾結匈奴,還在宮中安插了暗樁,太醫院院判已在您的湯藥中摻了慢性毒藥!”
趙珩臉色驟變,猛地咳嗽起來,嘴角竟溢出一絲血絲。“難怪朕近日總覺得體虛乏力,原來是有人暗中下毒!”
林越上前一步,扶住趙珩,眼中滿是擔憂:“殿下,快傳太醫院院判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