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離洛陽后,沿黃河西行,一路疾行。李晟率三千禁軍護送,沿途關卡皆暢通無阻,起初數日并無異動。可當隊伍行至賀蘭山南麓的風沙口時,天色驟變,黃沙漫天,能見度不足丈余。
“都護,此地地勢險要,風沙又大,恐有埋伏!”拓跋烈勒住馬韁,高聲提醒。
林越眉頭緊鎖,抬手示意隊伍停下:“全軍戒備,結成防御陣,尉遲青帶五十人前方探路,速去速回!”
話音未落,風沙中突然響起凄厲的號角聲,數千名騎手從兩側沙丘后沖出,為首者正是秦峰!他身著玄甲,手持長刀,身后不僅有“北防派”殘余私兵,還有數百名羅剎殘部——這些人披發左衽,面目猙獰,手中揮舞著狼牙棒與彎刀,顯然是秦峰暗中勾結而來。
“林越!拿命來!”秦峰嘶吼著,長刀直指林越,“殺了你,廢除盟約,為我父親報仇!”
羅剎殘部首領拓跋骨也高聲嚎叫:“漠北是我們的天下,中原人與林越,都得死!”
伏兵數量遠超使團與禁軍,風沙又遮擋視線,形勢危急。李晟臉色一變:“林都護,我們被包圍了!禁軍在前,漠北武士斷后,先沖出去再說!”
“不必!”林越眼神銳利如刀,“秦峰急于報仇,羅剎殘部貪利冒進,正是破敵之機!拓跋烈,你率兩百草原武士,繞到沙丘后方,襲擾羅剎殘部的后路;李將軍,煩請你率禁軍正面迎擊秦峰的私兵;尉遲青,你帶西域死士守住側翼,保護貢品與官吏;其余人隨我,直取秦峰與拓跋骨!”
軍令一下,各部迅速行動。林越挺槍縱馬,龍紋長槍在風沙中劃出一道銀弧,徑直沖向秦峰。秦峰見狀,長刀迎上,刀槍碰撞間,火星四濺。秦峰的刀法狠辣,卻不及林越槍法精妙,幾個回合便落入下風。
“你父親勾結死士、宮闈作亂,死有余辜!你卻執迷不悟,勾結外族,禍亂邊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越怒喝一聲,長槍猛然發力,挑飛秦峰的長刀,槍尖直指其咽喉。
秦峰大驚失色,翻身落馬,狼狽躲閃。就在此時,拓跋骨揮舞著狼牙棒沖來,硬生生擋下林越的一槍。“蠻夷首領,也敢放肆!”林越手腕一轉,長槍橫掃,逼退拓跋骨,隨即策馬追擊秦峰。
風沙中,喊殺聲、兵器碰撞聲與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拓跋烈率領的草原武士繞到敵后,弓箭如雨,羅剎殘部陣腳大亂;李晟的禁軍訓練有素,結成方陣,秦峰的私兵雖悍勇,卻難以突破防線;尉遲青的西域死士手持盾牌短刀,將側翼防守得固若金湯。
秦峰見戰局不利,心中慌亂,想要突圍逃走。林越豈會給他機會,龍紋長槍如影隨形,死死纏住他。“林越,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非要趕盡殺絕?”秦峰一邊躲閃,一邊嘶吼。
“你勾結外族,破壞盟約,危及漠北與大靖的和平,便是與各族百姓為敵!”林越一聲大喝,長槍刺穿秦峰的肩胛骨,將他釘在地上。
秦峰慘叫一聲,鮮血染紅了黃沙,卻仍不甘心:“我不甘心!北防派……絕不會……罷休……”
林越拔出長槍,冷冷道:“執迷不悟。”
此時,拓跋骨見秦峰被俘,羅剎殘部死傷慘重,無心戀戰,想要率殘余勢力逃走。林越策馬追上,長槍直指其背心:“拓跋骨,你屢犯漠北,今日還敢勾結秦峰,作亂邊境,該當何罪?”
拓跋骨回身,狼牙棒猛砸而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