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神一瞇,眼底殺意頓現,“你剛剛說,紀云舒說他們在流放路上孤獨得很?”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人,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把尚書府的人一起拉著走嗎?!
他以前只聽說這個紀云舒是個沒用的草包,所以才順水推舟,沒想到,今天早上事情就起了變故,大皇子那個蠢貨,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回陛下的話,她確實是這么說的,而且動靜鬧的很大,似乎......成心不想讓尚書府的人好過。”
人人都在說,紀云舒是在坑爹。
紀尚書也是倒霉,養了這么個女兒,這么一鬧,怕是要把整個尚書府都搭進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長腦子。
大殿里一時間有些安靜,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都是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的人,敏銳夫人察覺到皇帝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他們現在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都容易成炮灰。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匆匆從外面進來,身子都快低到了地上,聲音不疾不徐,“陛下,大皇子來了?!?
皇帝冷哼一聲,“我還沒找他,他倒是先來了!讓他趕緊給我滾進來!”
太監應了聲,趕緊退出去了。
片刻后,大皇子楚錦晟緩步進了大殿,人還沒站穩,正準備行禮,一個奏折迎面砸了過來。
“蠢貨,看看你辦的好事,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連個婦人都看不住,朕養你何用?”
天子一怒,大殿里眾人齊齊跪了下去。
大皇子一急,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父皇息怒,都是兒臣無能!但兒臣確實是把整個鎮北王府全都圍得嚴嚴實實的,真的不知道那紀云舒是怎么跑出去的,兒臣知錯!”
皇帝深吸一口氣,眼神閉了閉,再睜開時,眼底精光乍現,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大街上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流壓不住,關注這件事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朕金口玉,圣旨已下,絕無收回來的可能!”
“但這件事再發酵下去,對我們皇室的威嚴,只會越來越不利,還得趁早解決,有些該舍棄的,就不用留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皇帝的聲音不大,卻字字珠璣,聽得眾人心里發顫。
太監們恨不得能鉆到地里去,聽不到一點聲音,這些話,不是他們一個太監能聽的。
大皇子心下一沉,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么,可接觸到自己父皇那冰冷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終是點了點頭,“是,兒臣知道了,兒臣這就去辦?!?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沒過多久,流放的圣旨就到了尚書府,彼時,紀尚書剛醒來沒多久,聽到圣旨,人又暈了過去。
和尚書府一起被流放的,還有另外兩家,分別是周家和羅家,這兩家官位不大,但近兩日和紀尚書都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