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帶回來的消息,讓陳默心里稍微有了點底。殘骸區有料,雖然危險,但至少不是絕路。這就夠了。
接下來的幾天,“希望號”像一頭擱淺在泥沼里的受傷巨獸,靜靜地懸浮在星環帶外圍那片被劃定的“停泊區”。艦內氣氛壓抑,但每個人都像上緊了發條,拼命地忙碌著。
王虎帶著后勤和技術人員,把張猛小隊冒著風險從殘骸區扒拉回來的“破爛”當成了寶貝。幾塊能量殘骸被小心翼翼地接上臨時線路,勉強給維生系統和基礎照明供能;那個拆下來的、半殘的等離子注入器,被塔克絲帶著人連夜研究,試圖修復或改造,看能不能替代一部分燒毀的跳躍引擎部件;各種奇形怪狀的金屬碎片和管線,被分類、檢測,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想辦法熔煉成修補船體的材料。
整個飛船內部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像個巨大的手工作坊。空氣中彌漫著焊接的焦糊味、潤滑油的膩味,還有一股子絕望中透著的狠勁。
張猛則帶著他的戰斗小隊,成了“拾荒隊”的主力。每天天不亮(如果這顆恒星暗淡的光線算天亮的話),就開著那艘喘氣都費勁的“影刃號”突擊艇,一頭扎進那片危機四伏的殘骸區。他們像在雷區里跳舞,既要躲避那些神出鬼沒、一碰就炸的“金屬蜘蛛”自爆單元,又要小心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空間褶皺和能量亂流,還得瞪大了眼睛在堆積如山的垃圾山里翻找有用的零件。
每次出去都掛彩回來,不是被自爆單元的破片劃傷,就是被突然移動的殘骸撞到。但收獲也確實不小。又找到幾塊能量核心碎片,一些耐高壓的管道,甚至在一個密封性還算完好的貨艙里,發現了一批保存尚可的、標簽模糊的濃縮營養膏,算是解了食物短缺的燃眉之急。
陳默自己也沒閑著。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艦橋,一邊監控全局,一邊嘗試運轉功法,鞏固剛剛突破的煉氣八層修為。這片星域的“靜滯”環境雖然壓制能量活性,但對神識的凝練似乎有種奇特的“淬煉”效果。他的神識在這片粘稠的能量泥沼中延伸,變得比以前更加堅韌和敏銳。他甚至能隱約感覺到,那股無處不在的“惰性能量粒子”深處,似乎蘊含著某種極其古老、近乎“規則本源”的沉寂力量。
他還抽空研究了一下那枚被重重封印的“混沌信標”。突破時那詭異的低語讓他心有余悸。在塔克絲的遠程監控下,他極其小心地分出一縷神識,再次接觸信標。信標依舊沉寂,表面的白金色紋路黯淡無光。但那絲若有若無的、與永恒火種的微妙聯系依然存在。他嘗試用煉氣八層更加精純的靈力去刺激它,信標毫無反應,仿佛死物。但當他將一絲蘊含“靜滯”規則感悟的神識探入時,信標內部的混沌能量似乎極其細微地…“凝固”了那么一瞬?
這個發現讓陳默心頭一跳。難道這片星域的“靜滯”規則,對混沌能量有特殊的克制效果?還是說…這信標本身,與“靜滯”有關?他不敢深究,暫時壓下這個念頭。這東西太邪門,現在沒資本玩火。
期間,那個神秘的“守望者”沒有任何進一步的通訊,仿佛把他們遺忘了一般。但陳默能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冰冷的“注視感”,始終籠罩著這片空域。對方在觀察,在評估。
第五天,張猛的小隊遇到了dama煩。
他們發現了一艘半埋在巨大巖石后的、保存相對完好的中型運輸艦殘骸,結構看起來比之前找到的都要先進。張猛帶人剛切開氣密門,里面就涌出了幾十只速度更快、體型更大、通體暗紅色的“金屬蝎子”防御單元!這些蝎子不僅會自爆,還能發射小威力的能量射線,配合默契,攻擊刁鉆!
“影刃號”突擊艇瞬間被擊中,動力系統受損,被迫迫降在殘骸表面。張猛和小隊被蝎子群困在運輸艦內部,依靠地形-->>且戰且退,情況危急!
“會長!猛子他們被圍了!求救信號斷斷續續!”通訊員驚慌地報告。
陳默猛地站起:“塔克絲,能遠程干擾那些防御單元嗎?”
“距離太遠,環境干擾嚴重,效果有限。強行干預可能觸發‘守望者’協議警告?!彼私z冷靜分析。
“媽的!”陳默眼神一厲,“王虎,這里交給你!塔克絲,給我準備一套外骨骼和武器!我親自去!”
“會長!太危險了!我去!”王虎急道。
“別爭了!我修為最高,速度最快!你們守住船!”陳默不容置疑,抓起塔克絲準備好的、經過抗能量抑制改裝的重型外骨骼和一把大口徑的磁軌buqiang(這玩意兒受環境抑制?。瑳_向機庫。那里還有一艘備用的、更小型的高速偵查艇“雨燕號”。
“雨燕號”如同離弦之箭,沖出“希望號”,一頭扎進殘骸區。陳默將煉氣八層的神識催動到極致,如同雷達般掃描著前方復雜的障礙物和能量亂流,駕駛著小艇在鋼鐵叢林中瘋狂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