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哨站”這地方,名字起得挺貼切,就是個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宇宙犄角旮旯。空間站本身像個用廢舊飛船和太空垃圾拼湊起來的巨大蜂巢,到處是裸露的管線、銹跡斑斑的甲板和閃爍著故障燈光的空氣閘門。空氣里永遠飄著一股劣質燃料、汗臭和不知道什么外星種族帶來的怪味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氣味。
“希望號”這艘傷痕累累、但明顯透著股精銳勁兒的戰艦一靠港,就引來了不少或明或暗的打量。能從那鬼“遺忘墳場”里全須全尾地開出來,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征。不過,在這地方,實力往往意味著麻煩,所以大多數人只是遠遠看著,沒誰主動湊上來。
陳默沒工夫理會這些目光。他現在最要緊的是兩件事:第一,把船修好,把人喘勻了;第二,搞清楚他們被困在墳場里這段時間,外面到底發生了啥。
王虎帶著人,捂著鼻子跟哨站那個一臉油滑、滿口黃牙的維修主管討價還價,用最后一點從寂靜回廊帶出來的、不算太扎眼的稀有金屬礦石,換來了基礎的燃料補給和對外殼破損處的緊急焊接修復。想大修?沒錢!只能先湊合著。
張猛則帶著安保隊的人,兩人一組,在飛船周圍劃拉出警戒區,眼神跟刀子似的掃視著每一個靠近的陌生面孔。這鬼地方,偷雞摸狗、sharen越貨是家常便飯。
陳默自己,帶著塔克絲分析出來的那份從能量生命體那兒換來的星圖,貓在艦橋里,跟基地恢復聯系的林平之開小會。
“平之,家里情況怎么樣?”全息影像里,林平之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疲憊了些,但眼神依舊銳利。
“主人,您能安全回來太好了!”林平之明顯松了口氣,“基地運轉正常,各項產業穩步發展,利用您之前傳送回來的部分技術和資源,我們又開辟了兩個低魔位面的貿易線,收益不錯。但是……”他頓了頓,臉色凝重起來,“近期,通過gsta平臺和幾個隱秘渠道反饋的信息顯示,upta內部似乎有些暗流涌動。星塵貿易行破產后留下的勢力真空,引發了新一輪的爭奪,有幾個新興商會和老牌勢力斗得很厲害。而且……有未經證實的消息說,仲裁委員會內部對之前‘貪婪之主’代理人違規襲擊您的事件處理結果有分歧,似乎有更高層的力量介入,想把事情壓下去。”
陳默冷哼一聲,果然,背后還有大魚。“還有呢?關于死寂之環,或者混沌單元,有什么新風聲?”
“這正是我要重點匯報的。”林平之壓低了聲音,“大概在您失聯后不久,死寂之環那片區域附近的幾個觀測點,都監測到了異常劇烈的能量爆發和空間擾動,持續了數日。有傳說,至少有三股不明勢力在那里發生了激烈沖突,其中一方疑似機械境風格(可能是混沌單元),另一方能量特征陰冷混亂(疑似深淵),還有一方……身份不明,但戰斗力極強,戰后迅速消失。之后,那片空域就被一股更強大的混沌迷霧籠罩了,現在誰也進不去,也探測不到里面的情況。”
陳默和旁邊的塔克絲對視一眼,心中了然。看來他們溜走后,那幫家伙為了遺跡里的東西打出了狗腦子。混沌單元和深淵果然都盯上了那里。
“我們搶出來的東西,至關重要。”陳默沉聲道,“平之,加大情報搜集力度,特別是關于‘fanghuoqiang’、‘初始之火’和‘商人之王’失蹤的傳聞,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但務必小心,不要引起注意。”
“明白!”
結束通訊,陳默揉了揉眉心。情況比想象的還復雜。他們現在就像抱著一塊金磚走在鬧市里的孩子,四周全是餓狼。
“會長,”王虎擦著汗走進艦橋,“補給搞定了,但只夠我們飛到最近的一個中型貿易樞紐‘水蛇星云站’。想徹底修復飛船,必須去那里,或者……回咱們自己的基地。”
回基地是最穩妥的,但這一來一回又得耗費不少時間。陳默看著星圖,目光落在“水蛇星云站”上。那里是附近一片星域的情報集散地,或許能打聽到更多消息。
“就去水蛇星云站。”陳默下定決心,“我們需要更詳細的情報,也需要采購一批急需的零件。猛子,加強戒備,這路上未必太平。”
“放心吧默哥,弟兄們眼睛亮著呢!”張猛拍著胸脯。
幾個小時后,“希望號”拖著勉強修復的身軀-->>,駛離了十字路口哨站,再次潛入茫茫星海。
這一次航行,明顯感覺不一樣了。星圖上標注的航道雖然古老,但偶爾能看到其他飛船的燈光一閃而過。空間站發出的導航信號雖然微弱,但清晰可辨。這才是“活”的宇宙。
幾天后,飛船接近了水蛇星云站。那是一個建造在巨大星云塵埃帶邊緣的大型空間站,形如盤旋的巨蛇,燈火通明,往來飛船如織,比十字路口哨站繁華了不知多少倍。
繳納了不菲的停泊費后,“希望號”緩緩駛入指定的船塢。早已等候在此的、空間站官方的維修機器人團隊立刻圍了上來,開始對飛船進行全面的損傷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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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則帶著王虎、張猛和幾個機靈的隊員,踏上了空間站內部繁華(且混亂)的街道。他需要情報,也需要盡快把手里一些用不上的戰利品出手,換點硬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