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從機械境廢墟里摳出來的ai核心，在陳默眼里，比大姑娘還難伺候。放在最高規格的屏蔽實驗室里，用摻了空晶石粉末的鉛盒裝著，外面還套了三層他自己剛琢磨出來的“斂息隔絕符陣”，就怕這玩意兒突然抽瘋，來個自爆或者往外發送什么要命的信號。

一連好幾天，陳默吃住都在實驗室隔壁的監控室，隔著厚厚的防爆玻璃，像看護重癥監護室的病人一樣，盯著那玩意兒。他用盡了手段：用精純靈力小心翼翼地去“浸潤”，試圖激活它底層的能量回路；用神識像做微創手術一樣，去探查它內部的結構；甚至異想天開，嘗試用那絲永恒火種的凈化特性，去“燒掉”可能存在的負面程序或者防御機制……結果屁用沒有。那核心就跟塊死硬的石頭似的，除了偶爾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藍光，證明它還沒徹底嗝屁之外，半點反應都沒有。

“媽的，這玩意兒不會是壞透了吧？”陳默頂著兩個黑眼圈，頭發撓成了雞窩，心情煩躁得想罵娘。投入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要是最后弄回來個電子垃圾，他能把腸子悔青。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準備把這破鐵疙瘩先封存起來等以后再說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不對路！這玩意兒是高科技，是ai！它的運行邏輯肯定跟修真、跟魔法不是一回事！自己用修仙的那套去搞它，不是驢唇不對馬嘴嗎？

他猛地一拍腦袋：“草！老子真是鉆牛角尖了！”

他立刻改變思路。不再把這核心當成什么“法器”或者“靈物”，而是把它純粹看作一臺嚴重受損的“超級電腦”。電腦壞了要怎么辦？先通電！看看能不能啟動！然后再想辦法讀數據！

可這“電”從哪來？這ai核心需要的能量源肯定不是220v交流電。陳默琢磨了半天，目光落在了實驗室角落里那幾塊從末世換來的、能量反應最穩定溫和的“高能聚合電池”上。這玩意兒輸出的是純凈的電能，說不定能行？

說干就干。他小心翼翼地從核心外殼上找到了幾個疑似能源接口的微小觸點（這得多虧他煉氣后眼力驚人），然后用比頭發絲還細的超導金絲，小心翼翼地焊接上，另一頭連接上經過多次降壓、穩壓處理后的電池輸出端。

接通的瞬間，陳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隨時準備啟動最強防御符陣和切斷電源。

“嗡……”

一聲極其輕微、幾乎聽不見的蜂鳴聲從核心內部傳來。那塊一直死氣沉沉的晶格表面，終于亮起了一層非常暗淡、但穩定的藍色光暈，如同呼吸般輕微起伏。

“有門兒！”陳默差點跳起來！通電成功了！這玩意兒沒自爆！

但光啟動沒用，還得能交互。陳默嘗試著用神識包裹著一股極其簡單的、代表“識別”、“連接”意念的精神波動，緩緩探向那發光的核心。

這一次，不再是石沉大海。他感覺到自己的神識觸碰到了一個極其微弱、但確實存在的“意識邊緣”。這個意識混亂、破碎，充滿了錯誤代碼和邏輯悖論，就像個重度腦損傷的病人，但……它還“活”著！

陳默心中狂喜，不敢有絲毫大意，就像哄小孩一樣，用最平和、最簡潔的精神意念，一遍又一遍地傳遞著同一個信息：“無害……連接……修復……幫助……”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比跟人打一架還累。整整折騰了大半天，就在陳默感覺精神力快要透支的時候，那個混亂的意識邊緣，終于傳來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斷斷續續的反饋：

“識……別……非……授……權……接……觸……損……傷……率……89.7%……核……心……協議……破損……”

雖然磕磕巴巴，但邏輯清晰！它能交流！

陳默強壓住激動，繼續傳遞意念：“授權……給予臨時授權……目標：修復自身，協助我方。”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和斷斷續續的交互。終于，那個意識似乎判斷出陳默沒有立即威脅，而且確實有可能提供“修復”資源，核心的藍光穩定了一些。

“接……受……臨時……協作協議。需要……高純度能量……需要……計算資源……需要……基礎數據……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