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還沾在宮墻的琉璃瓦上時,威遠侯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午門外。林逐歡扶著祁玄戈的胳膊下了車,右腿雖還有些不利索,但已能正常走路。
祁玄戈望著巍峨的宮門,神色凝重,深知今日朝堂必將掀起驚濤駭浪。
他們掌握著王侍郎通敵叛國的鐵證,此事關系重大,不僅要提防王黨魚死網破的反擊,更要警惕北狄在暗處的插手。
“不管前路如何,我們把證據呈上去,真相自會大白。”林逐歡拍了拍祁玄戈的肩膀,試圖緩解他的壓力。
祁玄戈手里緊緊攥著那個裝證據的木盒,指節都泛白了,可見他內心的緊張。
兩人剛走到金水橋,就看見幾個文官在遠處指指點點,眼神里帶著探究和輕視。
林逐歡明白,那些“私通”的謠還未散去。
“別理他們。”祁玄戈低聲道,扶著林逐歡的手臂緊了緊。
林逐歡笑著點頭,故意往祁玄戈身邊靠了靠,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將軍,你說陛下會不會賞我們一對玉玨?聽說去年平定西疆的將軍,陛下就賞了對‘同心玨’。”
祁玄戈的臉瞬間黑了,壓低聲音:“林逐歡!”
周圍的文官聽得目瞪口呆,看著祁玄戈明明氣得發抖,卻沒推開林逐歡的樣子,眼神里的輕視漸漸變成了困惑。
林逐歡看著他們的表情,笑得更歡了。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不是那些謠能詆毀的。
進了太和殿,文武百官已經站好了班次。
看到祁玄戈和林逐歡進來,不少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王侍郎的黨羽們臉色發白,眼神躲閃,顯然心里有鬼。
“威遠侯、林世子,你們怎么來了?”有個老臣出來打圓場,“今日沒有你們的奏請……”
“我們有要事啟奏陛下。”祁玄戈打斷他,聲音朗朗,“關于王侍郎通敵叛國一案。我們手中證據確鑿,王侍郎不僅貪腐漕運,更與北狄勾結,意圖謀逆,事態嚴重,必須立即讓陛下知曉。”
這話一出,殿內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有驚訝,有期待,也有恐懼。
就在這時,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陛下駕到——!”
百官連忙跪拜。永安帝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殿內,最后落在祁玄戈和林逐歡身上:“平身。威遠侯,你有何事啟奏?”
“陛下,”祁玄戈上前一步,將木盒舉過頭頂,“臣有證據,證明王侍郎通敵叛國,與北狄勾結,妄圖顛覆我朝!”
王黨的官員們立刻慌了,有人站出來反駁:“威遠侯休要胡說!你怎能憑空污蔑?”
“是不是污蔑,陛下一看便知。”林逐歡上前一步,接過木盒,打開蓋子,“這里有王侍郎貪腐的賬本、與北狄往來的密信、北狄狼符的拓印,還有北境的布防圖。每一樣都是他通敵叛國的鐵證。”
他一樣樣把證據呈上去,太監接過,遞給永安帝。
殿內鴉雀無聲,只能聽見永安帝翻動紙張的聲音。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到后來,手里的朱筆都被捏斷了。
“好!好一個王侍郎!”永安帝猛地將賬本摔在地上,龍顏大怒,“朕待他不薄,他竟敢通敵叛國,勾結北狄!”
王黨的官員們嚇得連忙跪下:“陛下息怒!臣等不知此事!”
“不知?”林逐歡冷笑一聲,“張啟明招供時,可是說過不少名字。比如李侍郎,上個-->>月還去王侍郎府上送過禮吧?還有趙御史,你兒子掌管的糧倉,可是給北狄送過不少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