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孩子們充滿求知欲的目光,羅曉軍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笑容。他沒有因為他們的問題天真而感到好笑,反而為他們敏銳的感知力和邏輯推理能力感到欣慰。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對世界永遠保持好奇,永遠追尋本質。
“你們的感覺都沒有錯。”羅曉軍的聲音平靜而清晰,直接肯定了孩子們的發現,“那只麻雀確實在向你們表達感謝和告別。而你,小念,你的分析也基本正確。它的生命本源在被治愈的過程中,得到了一次微小的提升,這讓它原本混沌的意識,有了一瞬間的清明,足以傳遞出最簡單的念頭。”
“爸爸,‘溝通’,一定也不僅僅是靠語和文字,對嗎?”羅念追問道,他迫切地想知道這背后的原理。
“當然。”羅曉軍點了點頭,他看著兩個孩子,決定將一扇通往更廣闊世界的大門,為他們提前打開一條縫隙,“語和文字,只是我們為了方便交流,而創造出來的工具。它們就像是把思想裝進一個個固定的盒子里,然后再傳遞給別人。但思想本身,或者說‘意識’,是不需要盒子的。它本身就是一種可以跨越空間,直接連接的存在。”
他頓了頓,用更簡單的說法解釋道:“你們可以這樣理解,宇宙中所有的生命,從誕生那一刻起,它們的意識深處就存在著一種看不見的連接。就像一張巨大的網,我們每個人,每只動物,每棵植物,都是網上的一個節點。平時我們感覺不到,是因為我們太依賴眼睛、耳朵這些‘工具’了。而剛才,你們因為對那只麻雀抱有最純粹的同情和善意,你們的意識和它的意識,就在這張大網上,產生了短暫而清晰的共鳴。所以,你們‘聽’到了它的心聲。”
羅希和羅念聽得入了迷,雖然有些概念還很深奧,但他們大致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原來,這個世界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神奇和緊密。
“爸爸,那我們能……能再聽到嗎?不光是小鳥,還有別的?”羅希的眼睛里充滿了期待,她很想再體驗一次那種奇妙的感覺。
羅曉軍看著孩子們渴望的眼神,又看了看身邊的婁曉娥和秦淮茹,她們都向他投以鼓勵的目光。他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想體驗的話,當然可以。”羅曉軍笑了,他沒有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動作,只是心念微微一動。
下一秒,一股無法被肉眼看見,卻能被靈魂清晰感知的奇妙場域,以羅曉軍為中心,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個四合院。
意識共鳴場
羅念和羅希的身體同時微微一震。他們眼中的世界仿佛沒有變化,但又好像完全變了。
“哥哥,你聽!”羅希最先發出了驚喜的低呼,她指著墻角那叢之前被小鳥躺過的草叢,“小草在說……它說剛才被壓到的地方,有點癢癢的,現在好舒服。”
羅念的表情充滿了震撼,他猛地看向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樹。在他的感知中,一股龐大、古老而又溫和的意識,正從樹干中緩緩流淌出來。那不是語,而是一種純粹的感覺――一種歷經歲月滄桑的滿足感,一種對陽光的喜愛,和一種對腳下這片土地的深深眷戀。
“這……這……”羅念的邏輯思維第一次感覺到了不夠用,他喃喃自語,“這不符合信息傳遞的基本定律……但是,我能清晰地‘讀’到它的情緒。它很快樂,因為它看到我們一家人在這里,它覺得很‘溫暖’。”
秦淮茹溫柔地走到羅希身邊,牽起她的手,引導著她:“用心去感受,小希。你看那邊的花,它在告訴你,它需要一點水了。但它不悲傷,只是單純地在表達一個需求。你再感受一下我們腳下的地,它在安靜地‘呼吸’,承載著我們,它感到很安穩。”
婁曉娥則站在羅念的身后,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聲音清晰而理性:“小念,不要試圖用你現有的模型去解析它。把它當成一種全新的數據流。去感受,去分類,去理解這些最原始的‘情感信息’。你會發現,萬事萬物存在的邏輯,遠比你想象的更簡單,也更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