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將宰相通敵的密信收好，與陸衍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頭――必須立刻前往北狄王都。

三日后，他們扮作西域商隊順利潛入北狄王都。城門口守衛粗略檢查了貨物便放行，街道上彌漫著烤羊肉與香料的氣味。沈清沅壓低斗笠，用余光觀察四周。陸衍牽著駱駝，刻意放慢腳步與她并行。

“三王子府邸在東市盡頭。”陸衍低聲道，“據眼線回報，每日酉時換防。”

他們在客棧安置好商隊，等到夜幕降臨。沈清沅換上夜行衣，將短劍綁在腿側。陸衍檢查隨身攜帶的藥囊和銀針，確認無誤。

“書房在府邸東南角，守衛每半炷香巡邏一次。”沈清沅在桌上畫出簡圖，“我們從后院翻入，經回廊直達書房。”

子時整，兩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翻過王府高墻。沈清沅落地時右腿舊傷微痛，她咬牙忍住。陸衍敏銳地察覺，伸手扶了她一把。

巡邏守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迅速隱入假山陰影。待守衛走過，沈清沅打了個手勢，率先沖向回廊。

書房門前有兩名守衛。陸衍彈出兩枚銀針，守衛應聲倒地。沈清沅迅速開門，兩人閃身而入。

書房內陳設奢華，狼皮地毯鋪滿整個房間。沈清沅徑直走向書案，陸衍則在書架前搜尋。

“這里有暗格。”陸衍輕叩書架某處，傳來空洞回響。

沈清沅過來仔細檢查，在雕花裝飾后發現細小縫隙。她用匕首撬開暗格，里面整齊碼放著書信。

“是烏先生與三王子的往來密信。”沈清沅快速翻閱，“他們計劃與西域叛軍里應外合，三日后攻打安西。”

陸衍取出特制藥水和絹布，“我拓印密印，你繼續查看其他信件。”

沈清沅在暗格深處又發現一疊書信。這些信件的筆跡與烏先生不同，落款是西域某部落首領。

“西域叛軍承諾提供五千騎兵，條件是割讓安西三城。”沈清沅將信件遞給陸衍。

就在這時，陸衍拓印密印的動作觸發了機關。暗格內機括聲響，三支毒箭疾射而出。

沈清沅揮劍擋開，箭矢釘入身后書架。木板碎裂，露出藏在夾層中的羊皮卷。

“是北狄邊防圖。”沈清沅展開羊皮卷，上面詳細標注了兵力部署和要塞位置。

陸衍拓印完最后一份密印，將絹布收好。“這張圖比密信更有價值。”

遠處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清沅將邊防圖卷起塞入懷中，與陸衍迅速收拾現場。

書房門被推開前一刻，兩人從后窗翻出。陸衍順手撒下藥粉，消除他們的氣息。

“去馬廄。”沈清沅低語，“從側門離開。”

他們沿著墻根陰影疾行，突然前方出現一隊巡邏兵。沈清沅拉住陸衍，閃身躲進旁邊柴房。

巡邏兵在柴房外停下，隊長吩咐兩人留下看守，其余人繼續巡邏。

沈清沅透過門縫觀察，兩個北狄士兵持刀立于門外。她向陸衍比了個手勢，指指屋頂。

陸衍會意，輕輕挪開屋頂茅草。兩人先后攀上房梁，從屋頂缺口鉆出。

就在他們準備跳向相鄰屋頂時，一個士兵抬頭望來。沈清沅立即俯身，但對方已經發現異常。

“有刺客！”士兵高喊。

頓時王府內警鈴大作，火把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沈清沅當機立斷，“分開走，老地方會合。”

陸衍抓住她的手腕，“一起走。”

他灑出一把藥粉，追兵頓時視線模糊。兩人趁機躍過數重屋脊，直撲王府外墻。

箭矢從下方射來，擦過沈清沅的衣袖。陸衍回身擲出銀針，幾個弓箭手應聲倒地。

眼看就要到達外墻，前方突然出現一隊狼衛。這些北狄精銳手持彎刀，封住了去路。

“跟我來。”陸衍改變方向，帶她拐進一條狹窄巷道。

巷道盡頭是王府廚房，幾個廚工正在搬運食材。陸衍迅速擊暈他們，與沈清沅換上廚工服飾。

“混出去。”陸衍將藥粉撒入水缸，“等他們亂起來。”

不久，喝下摻藥飲水的守衛開始嘔吐昏眩。王府內一片混亂，兩人趁機推著餐車走向側門。

守門侍衛攔住他們，“干什么的？”

“給巡邏隊送醒酒湯。”沈清沅用熟練的北狄語回答，故意讓聲音顯得蒼老。

侍衛皺眉打量他們，正要詳細盤問，王府內突然傳來爆炸聲。陸衍提前布置的藥粉被火把引燃了。

趁侍衛分神，兩人迅速通過側門。一離開王府范圍，他們立即丟棄推車，鉆進小巷。

“去商隊匯合點。”沈清沅確認無人跟蹤后說道。

半個時辰后，他們在城西貨棧與商隊會合。沈清沅立即下令收拾行裝，準備連夜出城。

“王府戒嚴了，所有城門都已關閉。”商隊探子回報。

陸衍查看邊防圖，“圖上標注了一條密道，在城東廢棄神廟。”

眾人立即轉移至神廟。在神像后方，他們果然找到通往城外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