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十多日他都是足不出戶,吃喝拉撒都是肖五和他婆娘在忙,直到把事情做完。
“守心,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望著像野人一樣的錢謙益,余令心酸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笑,于是強忍著笑意道:
“哪一件事!”
“為什么要把牛羊發(fā)下去?”
“很簡單啊,我要擠壓邊上的林丹汗部的生存空間,讓這些小部族在他們和我們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錢謙益皺著眉頭開始思考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我也不瞞著你,我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那些不能為我們所用的小部,要么跑,要么滅亡!”
“你在放血?”
“對,草原的大部是由無數(shù)個小部族組成,他們是自上而下的掠奪,我這么做就是讓他的部族沒有人口來源!”
余令給錢謙益的茶碗里抓了一大把茶葉,一邊倒水一邊道:
“這次回京,我會請陛下下令關(guān)閉所有互市,各商家需要的貨物由歸化城來出!”
“草原這么大,你是在逼著他們聯(lián)合起來!”
余令毫不在意道:
“涼涼君啊,他們在聯(lián)合,我們難道不也是在聯(lián)合么?
這才幾天啊,走西口的山西人就來了,榆林衛(wèi)的人也來了!”
余令抿了口茶,繼續(xù)道:
“他們是自上而下的掠奪,我們是自下而上的給予,掠奪和給予截然不同,戰(zhàn)力自然也不同!”
錢謙益無奈的笑了笑:
“你的這個想法很新穎,我想反駁,可我又找不出反駁的點來,只不過人若是雜了,事端就多了!”
“直接說害怕探子混了進來得了,非要繞一下!”
錢謙益抿了口茶,笑道:“是這個道理!”
余令笑了笑,直道:“沒完全打下草原之前,歸化城永遠行軍法!”
“自己人也殺?”
“不,是違反軍令的人都殺,連坐之法不是對應(yīng)某一個群體,而是對所有人,進城可以,必須遵守這條軍令!”
錢謙益抬起頭看著余令:“準備什么時候回京?”
“第一季土豆收成之后就走!”
“我就不回了吧!”
“你看,你又做這個死樣子,你明明想回去,非要說反話,浙江考場舞弊案是很丟人,可這次回去誰敢說你丟人?”
“你不懂朝堂!”
“不,是你不懂,我真搞不懂你們非要把彼此分得那么清楚,南北之爭,大禮儀之爭,然后又朋黨,唉……”
錢謙益聽著很煩心,忍不住道:
“你這次回去能不能放過光斗?”
“我和他并無仇怨,這次回去他若不惹我,我也不惹他,但若讓我不還手不可能,我是一定要弄死那姓汪的!”
“無憑無據(jù)!”
余令聞嗤笑道:“無憑無據(jù)?
他沒參加科舉就入內(nèi)閣你管這叫無憑無據(jù)?你也是個爛好人,你這文宗比不上人家一布衣!”
錢謙益聞氣結(jié),恨恨的扭過頭!
“說句難聽的你別不愛聽,東林人自我標榜為道德之士,卻和一個擔(dān)任庫吏期間監(jiān)守自盜人生有污點的人搞到了一起!”
余令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