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松卻是曹毅均最佩服的人,從一個小兵靠著殺敵做到了總兵然后代李成梁鎮遼東。
這樣的人最后卻沒有一個很好的下場。
想著杜松,曹毅均不由的就想到了余令,對比之下曹毅均發現余令和杜松走的路都是踩著血水往上。
“說實話吧,你人長得四四方方,為什么說話總是拐彎抹角!”
“我是說,自遼東和建奴開戰以來,延綏這邊的精銳部隊被多次抽調前去支援,隨著杜松戰死在遼東!”
余令點了點頭,曹毅均沒說假話,的確是這樣的。
“邊鎮軍隊糧餉靠屯田、民運、鹽引、京發年例四項,這里年景不好,朝廷沒錢,地方盜匪成群民運就別想了……”
“沒人,也沒錢是吧!”
“是,我想說的就是這些,精銳被調走,剩下的人不管用也不好用!
可你若想把這一攤子撐起來,沒錢怎么行,沒人怎么行!”
余令聞苦笑道:“我還有花馬池!”
“哈哈,從榆林往東,總兵大人可以一直管到黃甫川堡,往西一直管到花馬池!
大人啊,你負責的這條防線接近兩千里呢!”
曹毅均膽子也大了,竟然面帶嗤笑:
“大人,花馬池運一千斤鹽過來能剩下一百斤就算好的了,就算可以做,有人愿意這么做么?”
“鹽引制度的折色法!”
說著,余令也嘆了口氣,原來鹽引的制度是"開中法"。
邊商拿糧食到邊鎮換鹽引,再拿到鹽場取鹽去賣。
糧食換鹽引,這樣就免去了運糧買糧的麻煩。
可自一條鞭法后改成了"折色法",邊商就用銀子來結算,他們就不用運糧了。
這么看的確是省事了……
可余令聽說,那些豪商自那以后開始屯糧了。
先前是不管年景如何,多少糧食換多少鹽。
如今不行了,遇到災年糧價飛漲,同樣的銀子,可買到的糧食卻越來越少。
那些豪商又掌握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