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瓊林宴都不參加!”
對于余令的離開錢謙益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這些年他見過無數抱著各種目的來接近自己的人。
這些人里,余令給他的感覺是最好的。
自始至終余令都沒開口求他辦過任何事,交往也僅是在學問和借書上。
朝廷官員的事情余令是一句都沒去打聽。
在那一日他都說了,只要余令開口,一個同等于同知的官職也是可以的。
這是橄欖枝,錢謙益覺得任何一個讀書人都拒絕不了。
這不是他錢謙益的善意,而是整個東林人對他的善意。
只要余令愿意,實權官,手握大權的實權官。
錢謙益等著余令來開口,哪怕不開口,只要稍微有點意思,他都能找人去把這個事情辦好。
可余令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始終覺得余令要做什么,可余令他什么都沒有,他能做什么?
余令和東廠和錦衣衛關系好。
可自從那晚的事情發生后,錢謙益覺得余令一定是難受的,上馬的時候還是肖五推上去的。
在整體的意志下,他們不但把刀架到余令的脖子上,還要誅余令的心。
戚繼光錯了么?
其實他沒錯,可他的晚年,罷官去職,白發人送黑發人,妻子也離他而去.....
這才是誅心,消磨英雄氣。
東廠別說了,這群人隨著皇帝轉,他們跟誰好,看的是皇帝的臉色。
這京城,他始終是在單打獨斗。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余令不應該去地方,其實翰林院就最好,他這個人不安分,呆在京城最好!”
錢謙益看了一眼左光斗沒說話。
孫承宗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你們是沒看到,昨日拜孔廟,祭拜先賢的時候余令對著幾位圣人告狀,像小孩子受了委屈找大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