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深吸一口氣,他覺得余令的嘴太碎了。
“你是東廠的人,神鬼辟易,聽見你喊我,哪敢多呆,自然就跑了,你不要多想,真的不是我不叫你!”
“只要你解釋,我就相信,我比京城的流蜚語先認識你!”
錢謙益望著余令那認真的樣子,徹底慌了。
他現在懷疑余令是不是有龍陽之好,這樣肉麻的話他是如何說出口的。
一想到自己是一個探花……
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錢謙益覺得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他是聰明人,越是聰明的人越愛多想。
他們的腦子會自發的把一切疑點解釋清楚。
官場的人說話都是說話只說一點點,剩下的讓人你揣摩,讓你去猜測。
這么說話其實才是為官之道。
因為要規避責任,要維護關系,要策略性溝通,要保證靈活性的同時,還要增強權威感和神秘感。
因為這樣才能使下屬心存敬畏。
錢謙益還是官場中人,還是這世間少有的聰明人。
他和肖五其實是兩類人,一個愛多想,一個是懶得想。
這個念頭一升起,他的腦子就會慣性使然。
余令會擔心水涼不涼!
會給自己洗頭,還問自己癢不癢……
為了見自己甚至要翻墻……
錢謙益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個,那個守心啊,你先忙,我還有點事,澡我已經洗過了,今日就不洗了,改日再聊,改日……”
錢謙益想走,可余令怎么會讓他離開,立刻伸手將他一把拉住。
余令也誤會了。
余令看到錢謙益的慌亂。
余令以為他的慌亂是因為自己無意撞破了他們東林人聚會地點,怕自己去查。